第四十章:?採月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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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藍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險些摔在花盆上,好在一把抓住了一根兒老樹根,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子,氣喘吁吁的半天說不上話,韓夫人急著問她,更是逼得她一句話噎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看得韓夫人急切了啐罵道,“沒用的奴幾!活該現世現報了!這會子又來吊你主子的胃口。”
冷眼瞧著那韓夫人要了好些強,訓斥起自己的宮裡人倒也麻溜兒順手,喜怒都被岑夫人收在了心裡,韓夫人那雙薄霧眸子終究看不透。風華過來安撫著藍衣,遞了半盞水過去讓她喝了,藍衣才怯怯的說話,連韓夫人的眼睛也不敢看,“奴婢方才在門口伺候,遠遠兒的瞧見咱們派出去的宮人回來了,奴婢這才速速的來回,想必那宮人已到了幽蘭門口兒了……”
正說著便見人進來回話,“二位夫人,奴才只是同著雅蘭宮的人在永樂宮外頭等候,待大王一出來了,奴才便逮著個機會找萬宮人說話,萬總管說,大王又新納了一位姬妾,因前頭伺候要緊,萬總管也沒有細說,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是和太妃商量著辦的,只是叫奴才不要四處張揚,那邊兒雅蘭宮的人遲了一步,什麼也沒聽見,奴才沒有管他,火速的前來回話。”
“什麼時候兒進來?”岑夫人追著問,那人除了方才說的話,別的一概搖頭不知,韓夫人又要罵,岑夫人卻道,“難為他回話周全,換做別人還不定說得清楚,這雪還沒停,天兒也還涼爽著,我瞧韓姐姐剛進我這屋子的時候還脫了件大氅,怎麼比往日急躁了許多?”
韓夫人自知失態,被人一點根是無地自容,待要發怒的時候,又聽岑夫人言,“我還是那句話,我同姐姐的心是一樣的,姐姐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如此說了,姐姐就大可放心了……”
說著,又令人捧了戲摺子進來,蔥指隨手在上頭點了一處戲,臺上又熱熱鬧鬧了好一陣子,岑夫人聽著戲倒是觀盡全域性,可韓夫人卻瞧著瞧著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一場戲下來,岑夫人只是悄悄搖頭嘆氣,送走了韓夫人,風華才試著問,“夫人剛才搖頭是何意?是戲不好嗎?”
菡萏在低下捶著腿,風華便在上頭掐著肩,上面的人沒有開口,卻是外頭的人嘀咕著,“豎子不足與謀罷了……”
本還迷糊著的岑夫人一驚,是誰在外頭一語道破了心思,竇漪房不緊不慢的從門後頭走了進來,隔著老遠便中規中矩的跪下,“奴婢前來謝夫人上次救命之恩,夫人萬福。”
眼前人熟悉的身影勾起菡萏的注意,見是竇漪房時驚呆了,岑夫人也只是愣愣的看著她,風華很少見自己主子失神,悄悄的推了她一把,這才緩了過來,“起來吧!!”又隨手指了對面的一張凳子,“坐吧!!”
站在遠處不肯動,竇漪房不敢僭越,低著頭,“方才奴婢若是說錯了話兒,還請夫人恕罪。奴婢也只是在門口兒站了許久,這才聽說了,您要是怪罪,奴婢這條命是您拾回來的,您拿去便是。”
岑夫人可捨不得她這條命,仍舊是一本正經的請她坐,見竇漪房愣愣的看她,她不妨補上半句,“這是你的恩德。”
她不緊不慢的落座,還只是盯著岑夫人看,岑夫人合上眸子心神遊蕩著,薄太妃說代王身邊沒一個可靠的人兒,這會子是去尋了個可靠的放在身邊?
很快岑夫人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宮裡頭的人相處久了,也大抵上算的是知根知底了,這樣的人太妃都不用,外頭尋的,人心隔著肚皮,她這麼會兒就看清了?倒是進來康氏一族有功,代王朝中重用著,也不知那康家的女兒時候到了年歲,薄太妃這般周折,封個什麼?
封個什麼也在李氏之上,岑夫人因想著是自己大題小做了,如今只估摸著她厲害,能對付著李氏就好,別的倒也無多求的。便是日後成了氣候,再慢慢擺佈也不遲。時候兒還長,她不急。
更何況眼下還有一個竇漪房,可不是簡單之人。
“如今你是聽見了我秋茗閣的秘密,你想想,本夫人會輕易放過你嗎?”
“夫人會的……”岑夫人只是隨口這麼一問,竇漪房的回答卻讓她吃驚,“你就這麼肯定?”
“我只不過是聽到這一兩句罷了,若說是秘密,那豈不是太簡單了些?況且奴婢能同誰說去?告訴王后娘娘?宮裡那麼多人保不齊是誰告訴的,夫人能確保方才的宮人就不會說?再者也不過是要納姬妾這樣的事兒,定數自在大王和太妃那兒,倘或奴婢一句話就能說的不納了,奴婢也就更不必擔心自個兒安危了……”說話間,她臉上無畏淡薄的笑意。
岑夫人擊掌,面上浮著瞧不透的笑,竇漪房暗中倒抽了口寒氣,聽聞,“好一張伶牙俐齒。也難怪她容得下你啊!!”
若是有刻意為難之意,竇漪房也會這麼輕易的就出來了。
蔚慕玉尋了竇漪房好久,纏著竇漪房讓她夜裡悄悄帶她去找秦懿蓮和江雁香兩個,正巧昨兒陳王后拿著銀子錢籠絡人心,雅蘭宮的一等宮人都分到了一枚銀錁子。竇漪房分到的是四合如意形的,蔚慕玉分到的是吉祥如意的,蔚慕玉愛的跟什麼似的,揣在懷裡便捨不得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