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私相授受(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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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立馬青黑了三分,周美人緊緊握著拳,指甲嵌入肉中也沒覺得有多痛,她強笑著問,“妹妹聽聞姐姐進來病了,想必這病是好了。也難怪呢,聽說太妃娘娘賞賜了多少血燕窩,姐姐吃得多了,自然也就含血噴人了。這話兒說的,妹妹可不稀罕聽。”
蔥指撫著髮髻上的一枝玉簪,岑夫人臉上的笑始終是淡然如水的,便是話說的多難聽,她的笑容都還是一成不變,“姐姐這話也不稀罕著妹妹來聽,眾人都知妹妹愚昧,不和妹妹計較,姐姐也不笨,這對牛彈琴的道理是明白的,妹妹也只管放心,你說的話,做的事兒姐姐全當聽不見也看不到,只是這個丫頭,你不能動。”
官大一級壓死人,周美人臉色十分難看,春望在一旁站著也難感覺到自己主子身上發出的不好的氣息。
強忍在心頭的不快依舊是不得撒出,她只是咬牙,“憑什麼?”
“憑什麼?”岑夫人刻意抬高了音調重複著周美人的話,而後不動聲色的走到竇漪房面前,輕輕的伸出一隻手來扯著竇漪房的衣袖示意她起身,見竇漪房站起來了,她又抬手將頭上的玉簪取下,別在竇漪房的髮梢,端倪了半天,才笑說,“這個丫頭模樣標緻,我瞧著比你討人喜歡,所以你不能動。”
心底埋藏許久的怒氣被一下子湧出,她竟然說竇漪房長得比她標緻。
“狐媚胚子。”周美人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哼了一聲,“姐姐倒是挺喜歡她的……”
“我只是想看看,昔日以美貌邀寵的周氏在這如花似玉的竇宮人面前相比,算得了什麼?”岑夫人兀自歸座。
被奚落的周美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垂首站著的竇漪房,還想說些什麼。
只聽岑夫人坐了一會兒笑說,“這夏夜裡還有風呢,這看久了討厭的人,一會子再風吹久了是該頭疼,到底該回去了……”
說著便扶著菡萏離開了,又讓張宮人自己回去。留下週美人一干人原地痴痴的站著。
被挑釁卻不敢還口,要找竇漪房撒氣卻怕岑夫人尚未走遠,周美人只好跺腳離開了,春望緊緊的跟在後頭,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去看周美人的身影。直到進了裡屋周美人才氣道,“她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出身高貴了些嗎?坐上夫人的位置又怎麼樣?憑什麼我還得處處讓著她,憑什麼啊?”
立足在一旁的春望趕緊去勸著自家主子,哪裡知道自家主子並不領情,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春望忍著痛,臉上火辣辣的也騰不出手來去捂住,還只是抓著周美人的手,眼圈都紅了,“主子,打奴婢不值什麼,您的手,仔細疼。”
這一夜註定是不安生,那邊雅蘭宮裡蔚慕玉和語兒一夜沒睡,陳王后病倒了,上上下下的忙著請太醫,又服侍著熬藥,吃藥,再則去請代王。語兒說要去請太妃,陳王后忙讓蔚慕玉阻止了,說是大半夜的叨擾了太妃大家都不好受。
因此就連代王也不許去報,命人將宮門關了,只留下幾個人來服侍她,夜裡陳王后便開始高燒說胡話,臉上火辣辣的疼,還一面要打人,摔東西,整個雅蘭宮是一夜沒有休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雅蘭宮的宮門才大大的開了,裡面的人擁簇著出來,東西走著各宮,代王那邊自然是知道了,劉恆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心疼的看著病榻上的陳王后,他終覺得愧對自己的髮妻,宮裡添了那麼多女人,個個兒都不是省油的燈,也虧得她把這宮中照料得周全。
“平日本王總讓你照看自己,你就是不信,如今倒好,落下了這病,不說往後如何,就是現世現報,如今病起來也不得安生,昨兒晚上就請了太醫,怎麼還不讓人來請本王?”劉恆懷中抱著陳王后,橫眉冷目的掃視了低下黑壓壓跪著的一片的宮人,隨手指了一個就是蔚慕玉,“你為什麼不來請本王?”
蔚慕玉低著腦袋不敢說話,陳王后忙病中一時也還算清醒,倚靠在劉恆的懷中,心中很是安穩,“只要大王能來,妾身就覺著心安了,如今妾身已是病中,不能伺候大王,是妾的罪。”說著又要起來磕頭認罪。
劉恆見陳王后這樣,怎不心疼,一把抱在懷中更緊了,“王后是病糊塗了,跟本王說起胡話來了,你只管安心養好身子,宮中的事情不必操心,還有岑夫人和韓夫人照看著。素日你心性要強,所以才染了一身的疾,趁著年輕還不抓緊調理,日後再落下病根子,還要如何同本王白頭偕老?”
陳王后聽了鼻子酸了一把,別的不說,劉恆連早朝都還未去便來瞧她,她已是知足,趕緊讓劉恆出了門,她才方把頭按在被子裡小聲的啜泣著。
語兒瞧著心疼,寬慰主子說,“主子,您這是何苦,咱們何苦用自己的身子來爭?一個周美人值得您這樣嗎?”
卻聽陳王后說,“語兒,我不是為了周美人爭,我是為了我自己,你沒聽見大王剛才說的,他要與我白頭偕老,便是為了大王的這句話,我也要將那周賤人趕出宮去,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是髮妻,我和大王十來年的恩情,難道還比不上她這短短几個月的承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