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便是沒有這個意思,心裡記掛著寒兒,也就去了,聽得外面的風聲本不在意,只是讓人暗中盯著,且聽西屋裡小公主啼哭之聲,莊安巧不放心,便過去看看,又見外面鬧得很,也就出來了。

本沒打算起來的劉盈,見那人回來稟報,又說莊氏過去了,正同著那杜氏鬥嘴,皇帝心細,所以問了句,“如何扯得上那杜氏?”

那人方回稟,說是杜氏領著人抓著夏氏,具體原由還不得而知。

劉盈這才起來,極其不願的過去,可巧聽見杜氏繞罵著小公主,臉上登時不悅。

杜子柔並未察覺身邊已經低下頭跪倒了黑壓壓一片人,還當是自個兒發怒了,旁人瞧著畏懼,仍舊說了幾句小公主的壞話,卻見莊氏也默默地跪在地上,這才回過神來,往身後那麼幽幽一瞧,心思嚇掉一半,忙不迭的跪下。

頭叩在地上,“臣妾參見皇上。”

劉盈草草的更衣過來,便看見如此,眸兒惺忪著問,“怎麼回事?”

杜氏正要開口為自己開脫,劉盈卻懶得聽她說話,怒斥一聲,“你閉嘴!”杜氏便合口不敢再言。

他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夏氏,“這是怎麼回事?”

夏氏眼淚不住的流著,“陛下,臣妾夜裡只覺睡不著,記掛著昨兒在宮裡為陛下裁製的新衣還未給陛下送去,所以心裡很是難受,這才出來走走,誰知道剛路過這兒就被杜無涓給讓人攔了下來。”

但聽夏氏這麼說,杜子柔立馬色便,指著夏氏直呼,“她在說謊!”

轉眼便跪到劉盈身前,嗚咽著,“陛下,夏順常私自探視司徒順常,是臣妾親眼所見,她如今說路過,臣妾斷然不信,奴婢個青蓉親眼看見她從司徒順常的門口出來。”

劉盈看了看夏氏,又看了看杜氏,冷冷的笑著,“你說夏氏私自進去,可有什麼證據?”

一聽證據二字,杜子柔急忙指著身邊的人說,“她們都可以給臣妾作證。”

青蓉聞聲就要出頭,卻被劉盈一個眼神給生生的瞪了回去。

夏明熙不是傻子,自然辯解,“這些都是杜無涓胡謅的,那些都是杜無涓的人,陛下,您可要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清白!”

劉盈只是人人的看著二人,杜氏滿臉慌亂之色,而夏氏坦然自若,恍若無事,他自知信誰。

“去裡面看看。”一旁安公公的得命,直直進去,且見宮中安定非凡,又去尋那司徒氏,卻見司徒氏沉沉的睡在踏上,竟然不覺風聲。

外頭一個人跪的心中忐忑,安公公出來將這一翻稟告給了劉盈,杜氏聽得瞪圓了眼睛,夏氏鬆了一口氣。

劉盈又問那兩個守門的老媽子,“可曾看見什麼人進去?”

那兩老媽媽互相對視一眼,先時本見杜子柔領著人來,已是嚇破了膽,再見皇帝也被驚動,心思早就飛走一大半,皇帝又親自問她們更覺緊張。

“你們不必害怕,只管把實話兒告訴皇上,自然沒人敢難為你們。”安公公在一旁勸說著,生怕她二人就這麼幹杵著。

那二人本不願多事,又想若是實話說了,只怕自己吃酒賭錢的事兒也會被牽出來,所以兩人互相交換了眼神,齊聲都說,“老奴不曾見夏順常進去過。”

劉盈臉上多了笑容,再看杜氏的時候,臉上已是扭曲不堪,牙齒咬破了嘴皮兒,血腥味在嘴中蔓延開來。

“杜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杜子柔還試圖為自己開脫分辨,卻聞劉盈一聲軒然大怒,嚇得隻字難出。

劉盈見杜氏不再言語,這才消了心中怒火,抓起莊氏的手便走,撂下一句話便離。

“交給明良人。”

王柳月一愣一愣的聽的出神,“陛下真是拉著莊氏的手離開的?”

明玉藏著心思沒有說話,知道王柳月的心思,倒是一旁竇漪房暗中勸著,“想必是小公主的緣故,主子不必多心。”

王柳月已是六神無主,痴痴的說,“那日我見他不曾上心,以為這就是造化了,如今我的朗兒倒是不值一個公主了……”

此言一出,不免驚愕,明玉立刻止了她,“怎麼連妹妹你也糊塗起來!”

聽出明玉話音兒重了,王柳月才知道說錯了話,連連起身道歉,明玉心疼,忙命竇漪房攙扶起來,只是嘆息,“妹妹,姐姐可是擔心你,這樣的話任莊氏嘴邊兒說說也就罷了。妹妹這樣一個聰明人,怎麼也口無遮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