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樂樂他們回到家,沈三娘和男人們下地幹活了,熊氏挺著個大肚子,鄧氏指使不動她,轉身就對著範氏大罵:“殺千刀的,一個兩個都是討債鬼,等著我這把老骨頭來伺候你們啊!”

熊氏嘟囔了一句:“娘,我這不是正在幹活嗎?”

熊氏不說還好,一張口,鄧氏就忍不住罵了起來:“你還幹著,你下河摸魚呢?老孃從早上就看著你幹活,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個懶婆娘,我們桑家真是瞎了眼才攤上你這麼個玩意兒!”

熊氏翻了個白眼,幹活更慢了,她不緊不慢磨洋工,看得鄧氏火冒三丈!

哪知道鄧氏一轉身,就看到範氏找不到事做一樣,正依著門框,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站著幹什麼?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你爹他們就要回來了!我當初說什麼,就不該要你們這種婆娘進門的,一個塞一個懶,都等著老孃做飯伺候你們吶!”

範氏常年住在縣城,家裡請了一個婆子,一個丫環,別說是這些汙言穢語了,就是動動手的事都很少,她老臉一紅,轉身就進廚房去了。

熊氏癟癟嘴,想幫幫範氏,討好她,可一想到鄧氏的刻薄,忍住什麼也沒說。

桑樂樂他們兄妹幾人回來,鄧氏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往上房去,桑樂勇擔心弟弟妹妹受委屈,所以,他打發弟弟妹妹進屋,自己去了上房。

不多時,桑樂勇就出來了,鄧氏站在堂屋前的屋簷下,大聲叫著桑樂勇和大妞兒,“一個個都死絕了不成?剛剛還看到個人影,現在人影都不見了!打量著老婆子年紀大了,叫不動你們了,是吧?”

大妞兒身上髒兮兮,牽著二妞妞的手,背上還揹著個三妞妞,怯生生叫了一聲:“奶!”

鄧氏看到大妞兒這幅樣子,嫌棄別開臉:“死哪兒去了?趕緊的,去後院摘點菜來!”

桑樂勇嘆了一口氣,剛剛才給了他奶幾文錢,拿了錢,轉身就罵人,桑樂樂要出去,被他拉住了:“樂樂,奶那個人,你知道的,你就別去了,我去!燒火做飯,我們都會!”

桑樂樂想了想,聽桑樂勇的話,沒有出去。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鄧氏的罵聲。

家裡每時每刻都回響著鄧氏的罵聲,從幾個孩子到範氏和熊氏,就連在外面幹活的沈三娘也沒能逃脫。

日子就這樣,在鄧氏的罵聲中度過,期間混合著範氏的淚水,桑樂盈見母親受委屈,她咬咬牙,第二天,就跟桑樂樂他們前後腳去了鎮上。

桑樂樂沒發現桑樂盈,桑樂盈和桑金花一起,他們剛到鎮上,桑樂樂他們轉身就消失在了街角,桑金花皺了皺眉頭:“樂盈,我們快去找人寫信,別理他們,他們就是去賣柴火,跟我們不是同一個方向!”

“那好,我們先去吧!等會兒我買點蜜餞,小姑,我們去這邊!”

桑樂盈哄著桑金花,和她去了另一個方向。

趙成竺跟桑樂樂他們結了賬,昨天生意不好,只有八百文錢,桑樂樂把菜交給趙成竺:“趙叔,你就這麼一間酒樓嗎?”

吉來鎮實在是太小了,桑樂樂想,光靠吉來鎮,隨著她的小菜園擴大,一間酒樓肯定吃不下。

“是啊!”

趙成竺家就是吉來鎮的,他們家在鎮上也算是大戶,能有一間酒樓,且還是鎮上最好的酒樓,他已經很滿足了!

桑樂樂沒有多問,她暗暗要將自己事業發展擴大的想法越來越強烈,結了賬,他們兄妹倆走出酒樓,桑樂勇就帶著桑樂明沿街叫賣起來。

“咦?是小姑她們!”

桑樂明指著不遠處,正坐在一處代寫書信的攤子前,跟桑樂勇他們說起。

桑樂樂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桑樂盈坐在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前,正小聲說著什麼,桑金花也緊張的盯著攤子上的信紙看,絲毫沒有發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