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和你嗎?”

李懷策一臉‘怎麼可能’的表情。

虞眠道:“不是,我指的是許以墨,你不用怪他,本來也是我要出手救他,當時情況危急,我也考慮不了那麼多,受傷是預料中的事情,好在我傷的並不嚴重,養養就好了。”

“我沒怪他,我是怪我自己。”

李懷策自責道:“讓你陷入危險,又害你受傷,是我無能。”

“當時情況危急,你們就算撲出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許以墨掉下去,很可能還會搭上一條性命,我的……袖箭,原本就是保命用的。”

虞眠頓了下,緩緩道:“保誰的命就無所謂,人沒事就行。”

話音落下,虞眠感受到李懷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似乎重了些,但並不疼。

李懷策沉默著,而後問了句:“我能看看嗎?”

“什麼?袖箭嗎?”

“嗯。”

這次換虞眠沉默了。

這個袖箭,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未曾離開過她的手腕。

她雖然沒有害人之心,卻懂得防人之道,並不會全然放鬆警惕。

見虞眠不說話,李懷策溫聲補充道:“沒事,我可以不看,只是你的手臂受傷了,再戴著它未免有些麻煩,你自己能解下來嗎?”

方才大夫給虞眠診脈的時候,她就遮遮掩掩的。

和大夫說完症狀之後,甚至直接告訴大夫要哪什麼什麼藥,這時候李懷策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是當中許以墨的面,他也不好多問。

李懷策知道虞眠不想讓其他人知曉這些事情。

但眼下車內就他們兩個人,虞眠手臂還有傷,李懷策實在是放心不下。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看的。”

虞眠將袖口挽了挽,而後道:“你幫我解開吧,正好我手臂也累了。”

“好。”

聽到這個答案,李懷策唇角的弧度莫名燦爛了許多。

他將虞眠的袖子捲到上頭,然後所謂的袖箭也就直接展露到了他的眼前。

虞眠剛想開口提醒,這個袖箭的解法,卻見李懷策無比熟練的繞到袖箭下方,指尖輕輕的摸索到虞眠的肘關節處,然後從袖箭後方撥弄出一段線頭。

輕輕一扯,整個袖箭便掉了下來。

虞眠:“……?”

李懷策怎麼會知道袖箭的解法?

袖箭的綁法,是她自己研究過的。

若是找不對頭緒,袖箭纏繞的繩子只會越扯越緊,若是知道解法,只需要輕輕拽一拽線頭,整個袖箭就會輕鬆掉落。

這個解法,除了她沒人知道!

虞眠瞪大眼睛,神情略顯驚恐的望著他。

李懷策也愣了下,而後緩緩笑了:“原來真是這樣解的?”

“……”

虞眠忙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