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小路對比起那邊的大路顯然更難走,卓靳行身上還穿著開會的正式西服和皮鞋,並不十分方便走路。義大利手工製作的高貴皮鞋,還是第一次觸碰到荒郊野外的泥。

但他一步一步走的非常平穩,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比平時邁的更大的步伐,對映出了他急切尋找的心理。

越往小路里面走,有人經過的痕跡就越發明顯,卓靳行循著痕跡一路上山,最終走到了一個荒廢的廠房前。

這個廠房看著非常落魄,年久失修,門口遍佈了蜘蛛網和灰塵。

唯一新鮮的就是上面踩出的腳印和低落的鮮血。

卓靳行走到廠房門口,垂眼看到血跡時,心跳微不可察地停止了一瞬。

這一瞬,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

他從來得到什麼都輕而易舉,而他也沒有過什麼非要不可的東西。得到於他而言是常事,失去雖然罕見但是他也不在乎。

唯獨顏瑤這個人,他承認在這一刻他為這個有可能的事實慌張。

卓靳行推門走進去,廠房裡空無一人,不知道是綁匪聽到了動靜提前帶著顏瑤走了,還是已經動手完,處理完了現場……

卓靳行不敢去深思如果是後面那種可能會怎麼樣,環視了廠房一圈,看到了離門口不遠的一個地方地上的大灘血跡。

卓靳行瞳孔微縮,走到血跡旁蹲下用手抹了一下。

血跡已經臨近乾涸了,應該已經是差不多一個小時前留在這裡的。

卓靳行握緊了拳頭,剛要站起來,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實木架。

實木架的一側上有一個血肉模糊在上面的一個圓形的血跡,卓靳行光是看著這個血跡就能想像到當時顏瑤是如何被按著這上面撞擊的場面。

卓靳行感覺額角隱隱作痛,心臟更是一抽一抽的。

他站起來,看了實木架一眼,眼神晦暗,然後離開了廠房。

不管是哪種可能,最起碼下山也有途徑。

他剛剛上山的時候就又仔細觀察過踩出的腳印都是腳尖朝前,這說明綁匪只有上山是走了那條路。

那麼就還會有一條路是有痕跡的。

卓靳行繞著廠房找了一圈,眼睛飛快而謹慎地掃過每一處,不肯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最終,他在廠房給左側發現了有人走過的痕跡。

這個痕跡非常雜亂,草被踩得東倒西歪,不像剛剛上山的痕跡都是統一的向前到。

所以這是有兩個人經過的路。

卓靳行心裡殘存了一點希望是顏瑤靠著自己逃脫了,順著這條路追去,發現了這條路上散落的星點血跡。

卓靳行一邊看著血跡心裡微緊,一邊步伐越來越大。

但很快,他出了雜草遍佈的地方,沒有了雜草作為引路,前面是一片樹林,尋找的難度直線上升。

卓靳行仔細觀察了一會,想要尋找其他痕跡去更快地找到。

但是無果,像是人找到這裡之後就突然消失了一樣,這片樹林好像是沒有人來過。

卓靳行心裡已經是有一團或燃燒了很久,一直沒有爆發只是因為涵養作為寒冰在封凍著這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