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瑤這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動彈了,眼睛也因為血流了進去也什麼都看不清了。

在因為疼痛而顯得思緒十分模糊的頭腦中,顏瑤明白自己碰到了一個極度兇殘血腥的綁匪。

無法溝通,這是她作為人質最無能為力的情況。

血還在一滴一滴流,順著顏瑤的眼睛已經滴在了地面上。

綁匪毫不在意地踢了踢顏瑤的身體,露出她的小腹,拿腳對準小腹之後,又是一腳狠狠踹上去。

顏瑤原本已經痛得沒有力氣動彈,但這一下依舊踹的她顫抖了一下。

顏瑤睜開眼睛,在鮮血中看到綁匪蹲下來,撥弄了一下她的褲子。

一種不妙的猜測浮上心頭,顏瑤幅度極小的抬了一下手向阻止綁匪。

然而綁匪卻並不是想侮辱顏瑤,而是認真的看了一下顏瑤的胯。

過了好一會,綁匪煩躁地站起來,瞥了顏瑤一眼,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綁匪的語氣不甚恭敬,“這女的到底懷了沒有?肚子都快被我踹爛了也沒見她流血。”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綁匪很不耐煩地說:“再打下去就要死了,不是你說不要弄死的嗎?”

過了一秒鐘,綁匪的語氣變得興奮起來,“改主意了?但是我告訴你,弄死人要加錢,這畢竟是要背上人命的。”

顏瑤脆弱的神經被這一句話喚醒了,一種劇烈的危機感催發了她的潛能。

在綁匪和電話裡的人討價還價佣金的時候,顏瑤再次睜開了眼睛,血紅的眼睛迸發出了對於生的渴望。

她艱難地抬起頭,轉動著觀察了一下綁匪的位置,隨後再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工具。

就這簡單的一個動作,顏瑤都覺得頭暈目眩,做得十分艱難。

但是幸好天無絕人之路,顏瑤發現了一個逃生的可能。

綁匪站在實木架下面,一邊打電話一邊不停拿腳踹實木架。

他一定是有狂躁症,踹實木架的力氣越來越大,實木架劇烈的搖擺起來,但是他卻絲毫不害怕架子會砸下來。

顏瑤看準了時機,在綁匪有一次加大力氣踹實木架的時候,利用實木架的搖晃,吃力卻十分輕微地伸手推了實木架一把。

就像是蝴蝶扇動翅膀會引起美洲的龍捲風,顏瑤這輕輕的一下,讓實木架瞬間失去岌岌可危的平衡。

綁匪打著電話根本沒注意到實木架在倒下來,“轟”地一聲,實木架轟然倒地,速度快得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應。

“啊——”

綁匪被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實木架上,他似乎運氣並不好,實木架上沒有被打磨好的木刺剛好扎進了他的眼睛裡。

手機被綁匪甩了出去,電話裡的人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疑惑地“喂”了幾聲。

顏瑤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剛邁出一步又倒在地上。

綁匪這時已經在試圖推起實木架掙脫出來,顏瑤急劇地喘氣幾聲,強忍著痛站起來,本來還想著撿走綁匪的手機作為證據,但是她根本看不清,而綁匪似乎馬上就要出來了。

顏瑤只好放棄手機,一點一點挪出了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