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紀昊抬起頭,眼前不是別人,正是他之前讓她快跑的金玉。

紀昊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是讓你跑了嗎?”

“我跑了啊,你不是看到了嗎?”金玉聳了聳肩,跑了是跑了,但是跑了又不是不可以跑回來。

金玉說著走到紀昊的面前,將自己的手放到紀昊的額頭處。

“我為你祈福,不要抗拒我。”

“我不需要。”紀昊拒絕,他從不相信無極宮的那套東西。

金玉看著眼前這個倔男人無語道:“將軍,你看看眼前這片沙漠,我們想要走出去就是不受傷都難,以你現在的情況是難上加難。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固執任性的人,對嗎?”

被一個小孩教訓讓紀昊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是她說的又好像確實有道理。最後他只好點了點頭。

金玉放置在紀昊額頭上的手一轉,拇指對著紀昊的眉心,一邊頌念著長生經一邊用願力緩解紀昊的痛楚。

是的,金玉的這一套療法對待外傷只有緩解和麻木地作用,能夠減輕患者的痛苦和傷口的潰爛,真的想要痊癒,還是要靠醫藥療傷。

但在這個寥無人煙的沙漠,能有這個已經十分不錯了。

當紀昊明確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痛楚減輕的時候,他真正驚訝的看向金玉。

雖然之前金玉在大營裡因為時疫救治了不少人,但是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紀昊總覺得她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或者是偷偷餵了什麼特效藥,但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他記得多桑十八歲的時候常常因為自己驅動不了願力而神傷,那時的他卻一直以為她是受無極的洗腦太深,如今看來是自己當時的想法太過於片面,不肯相信在自己認知以外的事情。

但也是在切身感受到願力的可怕之處後,紀昊更加明白了陛下對太極宮,或者說對無極和聖女的忌憚。

他們手上所掌握的力量太過逆天,而這樣的力量是被朝廷所忌憚的。

就像如今,百姓們的眼中只有太極宮,眼中哪裡還有朝廷。

“現在好點了嗎?”

紀昊點頭。

“我幫你包紮一下。”

“不用,我自己來。”

雖然金玉年紀還小,但是在紀昊的眼中,他們還是應該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等紀昊將自己身上的傷口簡單包紮完已經是兩刻鐘以後。

“我們是在原地休息還是繼續趕路?”金玉看著紀昊傷痕累累的樣子問道。

“趕路。”

雖然環顧周圍好像除了自己和金玉以及一地的狼屍再也沒有其他動物的存在,但是剛剛被沙漠狼襲擊就是一個警告,他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再加上風一吹將此地的血腥味吹散,還不知道又會引來什麼樣的野獸,趕緊離開才是正理。

一開始的時候紀昊還可以自己撐著刀繼續走路,但是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他一個沒注意,受傷的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金玉趁勢扶住他,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兩人一直走到後半夜才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但也是一個人睡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守著,就這樣兩人休息到太陽昇起來,才吃了一點東西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