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裹著火紅色的披風坐在湖邊的涼亭中,看著下面臉色蒼白的小太監,問道:“別怕,慢慢說,陛下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回,回主子,奴才去往泰清宮的時候,陛下正龍顏大怒,從,從泰清宮抬出來好多鮮血淋漓的官員,奴才沒敢進去,便回來了。”

金玉一隻胳膊抵在石桌上,另一隻手撫摸著桌子上溫暖的手爐,涼涼的湖風讓她此刻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是什麼事情讓蒼凜氣成這樣,竟然將大臣直接打的皮開肉綻、生死不知,還不是一個。

這要是傳出去,暴君的頭銜少不得要扣在他的頭上。

不對。

金玉失笑,蒼凜可是公認的暴君呢,她怎麼忘了。

金玉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們看著金玉在聽到陛下將大臣們打的皮開肉綻竟然笑了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果然,陛下寵愛的女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宮中的嬪妃當中,只有他們玉妃娘娘不怕陛下。

而他們這唯一不怕陛下的娘娘,果然沒過多久就被陛下身邊的公公喊去救急。

金玉坐在軟榻上,從蒼凜身邊的內侍長安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拿著手中的書從未離過手,目光也從未看向長安半分。

“娘娘,現在只有您過去,說不定陛下才會消消火。”

金玉將書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拿過一旁溫熱的茶杯,道:“公公高看本宮了,本宮只不過是一個剛進宮沒幾日的妃子,在陛下的心中沒那麼重要。”

長安無言,在心中暗自吐槽道:還不重要呢,這才進宮幾天,陛下就把你從常在提到妃位,甚至還為了你頂撞太后,這要是不重要,那要怎麼做才重要!

長安來求金玉也是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自從那幾個大人稟報完之後,陛下就派黑甲衛將一干官員抓進了宮中,並在泰清宮中直接用刑,那慘叫聲估計要繞樑三日。他離開泰清宮的時候那些小太監們還拿著抹布擦泰清宮地上的血呢!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陛下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已經有三個人因為做事沒做到陛下的心中而被拖了出去,其中還包括他們當中一個貼身服侍的永安。

這也讓他們其餘幾個貼身內侍戰戰兢兢不敢多言,不敢多動。可眼看著就要到晚膳的時間,難道真的要和陛下在泰清宮大眼瞪小眼嗎!

陛下要是沒吃飯,只怕脾氣會更加暴躁。

他們看著這幾日陛下對玉妃娘娘格外與眾不同,所以才想著過來搬救兵,希望玉妃娘娘能讓陛下平靜下來。

長安直接跪在金玉的面前,哭訴道:“還請娘娘可憐可憐小的,這宮中如果連娘娘都撫平不了陛下的怒火,恐怕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做到了。”

金玉給一旁的章章使了一個眼色,章章上前將長安拉了起來。

“長安公公不必行如此大禮,本宮過去看一下就是。”

長安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不等若兒她們去拿金玉的火狐披風,他便衝上前拿過披風伺候著金玉穿上,順便將一邊的新手爐遞到金玉的手邊,那架勢,像是怕金玉會中途反悔一般。

“若兒,帶上兩份冰乳酪。”

“喏。”

泰清宮距離碧玉宮並不是很近,金玉坐在軟轎上走了大概兩刻鐘才來到泰清宮。

此時的泰清宮明明守衛、太監和宮女們眾多,卻沉默的聽不到一絲一毫地聲音,活像一個個木頭人,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金玉剛走進泰清宮的大殿,就聽到從內殿傳來一陣瓷器落地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