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步來到田家。

三伏天裡,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蓋著大被躺在炕上,那棉被一層一層的。

月月日日如此。

身上總有出不完的汗。

這不男人身上的唳氣可比他母親多多了。

全身上下就好像有很多個小鬼跟著一樣。

總是不離他身寸步。

大白天裡,小鬼們還有要和我示威的意思。

可一見我不怒自威的樣子。

牠們瞬間老實多了。

“田泉大叔的病有救了!”

我當著田老太太的面兒說道。

田泉是我爺爺和他母親的私生子。

也就不敢姓我們老陳家的姓。

這田翠花年輕時候可沒少招他們村裡人的白眼。

說她帶頭敗壞了丁郎莊的風氣,差一點兒就被趕出村。

後來還是我爺爺出面,給了他們些錢財,這才把這事兒給平息了。

本來,田老太太家的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這還得從去年冬天的那個傍晚說起。

話說田泉每天都能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家。

唯獨那天他回去的很晚。

那夜,剛剛砍了一爬犁柴的田泉正要往回趕。

前一天的雪下的很大。

路特別的好走。

田泉兒還等著早點兒回家和媳婦焐被窩呢!

他一路哼著小曲兒。

走著走著。

突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

颳起了大煙炮。

大煙炮就是冬日裡的旋風。

眨眼的功夫就把雪吹成城牆那麼高,那麼厚。

田泉這一首小曲兒還沒哼完。

四面的雪牆就將他圍在中間。

天還沒黑,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