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排都是九炷香。

共九九八十一炷香。

牌位被換成了白簾子。

薄薄的白簾子。

滿室者是香爐的味道。

況文忠似乎明白了。

他是醫學教授,即使他心裡已經承認了。

嘴上還是不能說出來。

我上前檢視了一番香爐焚燒的情況。

每一座香爐後面都是一尊龕位。

那上面寫滿了況文忠老伴的生平。

那字不是我們寫上去的。

而是自然而然顯現的。

那白簾黑字,訴說了況文忠老伴兒悽慘的一生。

在影影綽綽有作用下。

一個老嫗的身影慢慢的浮現在白簾上。

“淑嫻,是妳嗎?”況文忠老淚縱橫。

“是我!”黑影停下腳步。

“文忠,你為了一己私利,把我害的好慘啊!”

況文忠不再說話。

房間裡只有四個人。

我,董梟,女記者,還有他。

況文忠站起身來。

他希望這是真的。

他不知道他夫人的骨灰盒我們是在哪裡弄到的,他手裡捧著它,一步步地來到黑影面前。

黑影沒有再動。

她主動掀開白簾。

她的身子懸在空中,腳下離地面還有一定距離。

況文忠慌了,他的手一鬆。

骨灰被摔了出來。

那影子也正待飄走。

況文忠不允許她飄走,他衝了過去。

可是影子是飄走了。

“文忠,你好狠心啊!我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說完,況文忠就再也沒有看到那影子。

她已經隨風而去了。

白簾後的香爐旁,八十一縷青煙還在青雲直上。

有的已經燃燒殆盡。

有的還剩一大截。

我上前抓住況文忠的那羸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