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滿臉的橫肉,面向和吳大善人不相上下。

一雙惡狠狠的目光比門外的大狼狗還要嚇人。

這就是那位叫馬仲天敢怒不敢言的人。

他是這高家林子的主人,名叫高金鵬。

高金鵬身上披著重孝。

他身後,大廳內,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

董梟嚇的臉煞白,剛剛那個話癆不知哪去了。

“老弟!你連這都知道!真是神了!”董梟怕歸怕,可還是沒忘記阿諛奉承。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棺材四周的人眼色怪怪的,個個大腹便便,都是些油滿腸肥的傢伙。

這就沒錯了,這可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高金鵬這麼大的場面,身為酒肉朋友的他們又怎麼可能不來捧場。

看他們的樣子,比死了自己的爹媽還親。

他們當中,到是有一個人很例外,這人二十多歲,小臉兒還挺白。

“高老闆,你費這麼大力氣我把請來,該不會讓我站著說話吧?”

“你踏馬的狗一樣的人,站著就不錯了!”年輕人果然氣盛,操起一把椅子打了過來。

我反手接過那把椅子,笑呵呵地也不生氣,道了一句謝謝。

那年輕人瞪著一雙死魚眼,眼裡一點神色都沒有。

我再次衝他笑了笑。

“抱歉我們來的很匆忙,什麼也沒準備。”我回身坐下,攤開兩手說道。

高金鵬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反而不會了。

“今天可不是個下葬的好子!你看這陰沉沉的,不吉利啊!”我撣撣身上的灰,頭也沒抬地說道。

“小子,你狂什麼?”那年輕人在身後找尋半天,也沒能找出一樣可以用來砸的東西來。

“小鵬,邊上去,這沒你說話的份兒!”高金鵬抬頭看了兒子一眼。

高小鵬沒敢再說話。

“不過,是不是好日子,那你得分做什麼!”我高聲說道。

“這樣的日子適合開棺!”我有意想要激怒高金鵬,說話一點兒都不心急。

我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了眾怒。

高金鵬強壓一口怒火,看的出來他就快要到燃點了。

我倏地一聲站起身來。

“有草繩嗎?給我拿一條出來!”這語氣和在我家沒什麼區別。

這偌大的大廳哪裡來的草繩。

眾人大罵。

懶得搭理他們。

看的出來,就在我來之前他們已經在這裡叮叮噹噹的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