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大跨步走進去。

明月風荷和胥大爺緊隨其後。

一進堂屋,就見陳太師張狂地坐在主位上,吩咐著聞典為他捏肩,阿胥為他端茶倒水,身邊還站了四個壯漢護衛。

這副模樣,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倒像是來當大爺的!

聞典阿胥見顏溪進來,放下手中的活兒就跑到她那邊。

聞典頗為委屈,“阿姐,陳太師讓我和阿胥哥哥伺候他,我們不答應,就讓人打了我們兩耳光!”

顏溪瞅了瞅他的臉,果然有兩道紅印子。

顏溪的眼神猛然變得陰狠,一雙幽深的眸子狠狠睨向陳太師,“陳太師堂而皇之進我府中,使喚我的人還打我的人,是覺得我神醫府是麵糰捏的嗎?!”

陳太師坐在主位上,頗為高傲,“顏城渙的女兒這般不懂規矩嗎?長輩在此,不行禮也就罷了,一回來就大呼小叫,這就是你神醫府的待客之道。”

“呵!”顏溪冷笑,“我神醫府只待病入膏肓之人,請問太師大人是快歸西了嗎?”

聞言,陳太師得意的表情霎時斂了下來,嘴角的鬍鬚抽了抽,“老夫今天來不是聽你耍嘴皮子的,襄兒失蹤不見人影,是不是你乾的?!”

“證據。”顏溪淡淡然吐出這兩個字。

“今日早晨你府外圍堵的百姓便是證據!你仇視襄兒戳破了你與文漸生攜手做下的醜事,便報復於她!”

“太師大人好歹也是高官俸祿的得意之輩,說話這般沒譜是因為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嗎?”

“你……!”

顏溪打斷他繼續道:“還是說您的夫人兒子先後過世,讓您受了刺激,生了失心瘋!”

“顏溪!老夫乃當朝太師,你如此與老夫說話,治你個不敬之罪都是輕的!你還真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閩陽王妃嗎!”陳太師氣急怒吼。

“你私闖民宅動手打人,陳太師覺得按當朝律法該如何定罪?!”顏溪的氣勢絲毫不輸他。

“老夫是你的長輩,難不成你還敢逆反不成?!”

“呵!”顏溪氣笑了,“難怪太師府上的人都蠻不講理還心眼兒黑,合著有您這位一家之主教導啊,那太師夫人被打死也不冤,陳陽的屍體被懸掛牆頭更不冤!別一不小心你家閨女也命喪黃泉,您這太師府的血脈也就斷送到此了,那也是老天有眼!”

“好你個顏溪!”陳太師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顏溪的手指都在顫抖,“說話這般惡毒,我陳氏一脈若是斷絕了,我死也要拉著將軍府一起陪葬!”

說罷,他作勢就要帶著人離開。

“站住!”顏溪一聲令下,明月風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顏溪冷笑看著陳太師,“不請自來跑到我神醫府撒野,打了我的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陳太師眯了眯眸子,瞪著顏溪,“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在老夫身上打回去不成?”

“這個主意不錯。”

“你……!”

陳太師一把年紀,被顏溪氣得面紅耳赤,“想動老夫,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阿溪不能動你,孤總可以吧。”

一道清雅的聲音驀然響起。

檀問星翩翩而來,站在顏溪身邊,文漸生吊兒郎當地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