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漸生這時也帶人走了出來,灰頭喪氣的,“我就知道伍齋這個狗太監肯定事先有準備,東廠半點也找不到他禁錮男童試藥的證據!”

檀問星並不覺得驚訝,“他浸淫朝廷數十年,這點手腕還是有的,孤就沒想過能在他東廠搜出什麼東西來了。”

“那我們接下來……”

“可以與神醫府合作。”

文漸生一臉不明所以:“顏溪姑娘能幫我們什麼?”

“當然能了,阿溪有著一手絕妙的醫術,那些難民身上都有著和阿溪之前救治的阿胥一樣的毛病,若由阿溪來幫他們治療,一來可以解決這些難民的訴求,二來可以為阿溪打下名聲。”

文漸生眯了眯丹鳳眼,略帶戲謔地打量著他:“太子爺怕不是一心為了你的阿溪著想哦,我這個老友一點都不重要,嘖嘖,見色忘義。”

“嘖!”檀問星白了他一眼,“這事對你也有益處啊,你家底那麼豐厚,拿出來買藥賑寄難民,讓百姓高興了,你的仕途之路不就順了嘛。”

說完,檀問星就徑直上了馬車了,文漸生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檀問星下套了呢……

與此同時。

顏溪帶人回到了神醫府。

風荷就匆匆忙忙出來稟報,餘光小心地瞥了一眼聞典,附在顏溪耳邊小聲道:“聞典的母親自縊了。”

聞言,顏溪的瞳孔皺縮,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回事?!”

風荷將一封信交給顏溪,這是聞典母親的絕筆信,上面字字句句都是對聞典的關心和愧疚,還有不捨。

——小典我兒,你見此信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母親年歲已高,病情頗重,無力迴天,不想成為你的拖累,看見這封信的時候不要傷心,母親看到你現在在神醫府過得這麼好,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母親在十二年前撿到你的時候一定會將你送給富裕人家收養,哪怕是賣身做地主的長工也比跟著母親受苦強。

母親知道你為了給母親賺吃藥錢去宮中當太監的時候,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是母親連累了你啊。

日後沒有母親的日子裡,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老母絕筆!

顏溪看完寫封信,眸中酸澀,擰身拉著聞典往他母親的房間去了。

短短的一段距離,顏溪走得格外沉重,溫柔問聞典:“小典子,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親弟弟。”

最後三個字她咬得格外重。

聞典抬頭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單純,堅定地點了點頭:“奴才記得,以後你就是奴才的姐姐。”

“如果你的母親不在了,你要記住,你還有我們。”

“嗯嗯!”

現在的聞典哪裡知道,待他再進去見他的母親時,已經是黑髮人送白髮人了。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