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私事。”

顏溪脾氣執拗得很,要是他打破砂鍋問到底,反而會惹她生厭,覆荊子斂下面上嚴肅的表情,笑了笑,“好,小娘子的私事,奴身不過多探究,但是之前奴身的提議,小娘子考慮得怎麼樣了?”

顏溪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道:“還有不到十日,待我答應給陛下和伍齋的期限到了之後,我便給你答案。”

“好。”覆荊子也不急,他認定的人是他的,那就一定是他的。

“對了,奴身聽東廠的太監提及,上次宴會結束後,伍齋找你了,他有為難你嗎?”

顏溪搖了搖頭,“他就提了一個條件而已,還好不算過分。”

“什麼條件?”

顏溪抬頭奇怪地瞄了他一眼,“覆督主為伍公公做事,難道他沒告訴你嗎?”

覆荊子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他用我,也防我,想來他向小娘子提的條件,不便讓我知曉。”

“那不如我告訴你好了,伍齋希望我在給陛下的藥膳中做點手腳,讓陛下繼續貪戀男歡女色,榨取他僅剩的一點陽氣。”

覆荊子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這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你對伍齋很瞭解?”顏溪疑惑道。

“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從記事以來就流浪街道,吃百家飯長大的,後在十五歲那年,遇到了伍齋,他收養我做義子,這才結束了流浪的生活。”

聞言,顏溪收斂玩味的笑意,沒想到覆荊子還有這段童年。

覆荊子勾唇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的樣子,“我本以為從那以後我便有家了,誰想到我不過是伍齋收養眾多義子中的一個,然而這些他收養的義子,都是他還陽試藥的藥盅罷了。”

聽到這裡,顏溪猛然睜大雙眼,詫異道:“你也為伍齋試過藥?”

覆荊子點了點頭,“奴身現在這點病,就是當初留下的病根兒。”

顏溪這才恍然,難怪她覺得阿胥和覆荊子的病症很像,原來都是遭受了伍齋的荼毒。

她仔細打量著覆荊子,之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只感覺覆荊子長得十分矚目,明明生了一張少年的面龐,看著比檀問星還顯小,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詭譎神秘得很,有著尋常少年沒有的沉著和睿智,甚至每次見到他,都不覺得他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男人。

顏溪忍不住好奇道:“那你今年……”

覆荊子凝視著她,知道她想問什麼,微微一笑:“奴身今年三十。”

顏溪詫異地吸了一口氣。

本以為他應該和阿胥一樣都是二十,沒想到居然三十了!

她沒穿越過來之前也沒他大啊!

妖孽!逆天了!

覆荊子靠近一步盯著她,“怎麼?怕了?”

顏溪彆扭地往後退了一步,“任誰也會害怕的吧,十五歲的少年模樣裡住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

“噢?是嗎?那小娘子住在閩陽王妃的身體裡又該怎麼說呢?”

顏溪一噎,“我……我這是意外……”

覆荊子噙著笑意再次靠近她,壓低了聲音:“所以說小娘子和奴身才是天生一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