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練禾的面色微窘,但是也不願意在顏溪面前承認她給皇帝的藥膳太過激進。

這時皇帝清醒了過來,只是面色沒有方才容光煥發了,多少有些萎靡不振,像是身體被人抽空了一般。

顏溪甩開棠練禾的手,走到皇帝面前,開口道:“陛下,您現在的身子空虛得厲害,陽氣虧損比之前更嚴重了,想必是吃大補藥膳太多,造成了身體的逆反,以後陛下怕是得停了棠神醫的藥膳才行。”

聞言,皇帝一驚,忙不迭問道:“那寡人的陽氣怎麼補啊?!”

“陛下放心,只要陛下按照我的法子來,這身子自然也能調理好,不知陛下現在是要棠神醫為您醫治,還是要我來為您醫治呢?”

皇帝緊緊擰眉,略微猶豫了一下,陳太師就忙不迭站出來攪和:“陛下,微臣以為還是棠神醫來為陛下調劑身子比較妥當,畢竟棠神醫是出自天域神醫座下,靠譜些,至於閩陽王妃這一手醫術,怕是她自己都說不出個出處,如何能讓一個師出無門的人接近陛下的龍體呢?”

“是啊陛下!”棠練禾順著杆子往上爬,“民女之前為陛下準備的藥膳想必被人動了手腳,不然肯定不會讓陛下今日突感不適的。”

陳太師附和:“微臣建議還是徹查一下碰過陛下藥膳的人,而且方才太子嬪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沒準今日宴會上也有人下毒!”

一聽有人下毒,皇帝急了,哆嗦著手吼道:“查!給寡人查!敢在寡人的藥膳和吃食裡下毒,寡人要把他五馬分屍!”

“陳太師怕是誤會了。”檀問星冷不丁站出來說話,“太子嬪向來身體不好,像今日這般倒地抽搐的樣子,以往也發生過,孤方才已經讓太醫院的人把她帶走了,只是癲癇發作而已,更何況整個宴會上的吃食,大家都吃了,不也沒事?”

“呵!”陳太師冷笑,陰陽怪氣,“太子爺方才不是喝醉了麼?酒醒得可真快啊。”

檀問星微微一笑:“父皇突然暈倒,孤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擔心,不醒也該醒了。”

“那陛下的藥膳一事又怎麼說呢?!”陳太師咄咄逼人,看樣子是非要阻止顏溪為皇帝診治才罷休,“棠神醫醫術高明,自然是一些學了旁門左道醫術的不能相提並論的,棠神醫給陛下的藥膳定然沒有問題,這裡面沒人從中作梗都說不過去!”

覆荊子微微挑了挑眉,氣定神閒道:“陛下每日的藥膳都會經本座之手,陛下喝的每一碗藥膳,本座都試過,雖然我只是一個閹人,但是如果藥膳裡有人下毒,我應該也會中毒才對,可是現在陛下明顯就是藥膳大補過度造成的身體虧損,陳太師也用不著給棠神醫找補吧,畢竟華佗再世也有失手的時候呢。”

陳太師面色有些難堪,明擺著檀問星和覆荊子要幫顏溪說話。

一旁的伍齋也不為所動,沒有要摻和進來的意思。

這裡最急的,也就只是棠練禾和陳太師罷了。

畢竟也只有他們最不希望顏溪能醫治皇帝討到好處,至於伍齋,於他而言,皇帝不死就行,誰領功勞他都不在意,這也就是為什麼覆荊子為顏溪說話,伍齋沒有意見的原因。

棠練禾自知自己現在騎虎難下,但是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藥膳的問題,開口提議道:“陛下,不如就由民女和閩陽王妃一同為您醫治好了,這樣對陛下而言,有益無害。”

皇帝點了點頭,覺得言之有理。

“我不同意!”顏溪冷聲否決,“棠神醫的醫術和用藥與我的截然不同,若是藥性相沖危害陛下的身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