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荊子對著她莞爾一笑:“小娘子這麼快就不認得奴身了嗎?”

“大膽!”明月怒斥,“見到王妃還不行禮,稱呼還如此輕挑!”

覆荊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甚了,那一抹笑容在他清透白嫩的臉上格外鮮豔,“小娘子身邊的小辣椒嗓門兒還挺大,小心吵到陛下就不好了。”

他說話的聲音太過溫柔,沒有一絲一毫的責備之意,一句“小辣椒”惹得明月紅了紅臉,面色多了幾分尷尬和羞澀。

覆荊子的目光繼續落在顏溪身上,溫柔道:“小娘子,陛下等候多時,奴身為您引路。”

顏溪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背影都格外飄逸,恍若微風中的柳絮,看得見卻抓不著,更讓人捉摸不透。

“我怎麼稱呼公子合適呢?”顏溪冷不丁一問。

覆荊子回過身,停留了幾步,刻意與顏溪並肩而行,“奴身現在是陛下身邊的調香師,為陛下調安神香,奴身不習慣稱呼小娘子為王妃,你我之間也不必用職位地位相稱,小娘子不如就喚我本名吧。”

顏溪微微慫了慫鼻尖,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清淡幽然的香氣,裡面隱隱約約參雜了一抹不易察覺的中藥味,若是不懂的人,確實發現不了。

應該不是香料裡面的,覆荊子私底下在喝藥?

“公子,你可是有隱疾啊?”

顏溪過於直白的話讓覆荊子一愣,反應過來後旋即微微一笑:“差點忘了,小娘子會醫術,奴身十歲那年開始身體就積累了毒素,這些年一直在喝藥清毒。”

顏溪點了點頭,沒再過問。

“小娘子不好奇是什麼病?”

“既然是隱疾,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覆荊子含笑道:“奴身可還希望小娘子能為奴身治一治呢。”

顏溪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不做虧本的買賣。”便加快速度走在了他前面。

覆荊子看著她的背影笑得明媚,目光與回頭看他的明月對上了。

明月抿了抿唇紅著臉低下頭,對身旁的風荷小聲說道:“那個覆荊子方才對著我笑。”

聞言,風荷瞄了一眼覆荊子,放低了聲音:“你剛才還對著人家張牙舞爪呢,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少女懷春了?”

“討厭!”明月嗔怪地拍了風荷一下,忙不迭跟上顏溪的速度。

顏溪徑直來到御書房,剛踏進門檻,就撞見了伍齋在喂皇帝吃葡萄,她不著痕跡地低眉避開了這辣眼睛的一幕。

“妾身參見陛下。”

皇帝吃著伍齋手上的葡萄,看向顏溪,“閩陽王妃可知罪?。”

“什麼罪?”

“閩陽王妃還要繼續裝傻嗎?”伍齋捏著尖細的嗓子說道,“皇后自宮宴後便犯下了病,欽天監卜卦算出,是皇后衝撞了邪祟,那邪祟就在你身上。”

顏溪皺緊眉頭,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皇后真是一天都等不了啊,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的命。

“妾身無罪。”顏溪抬頭挺胸看著皇帝和伍齋,“皇后有病就看太醫,欽天監又不會治病!”

伍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顏溪,給身旁的小太監遞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