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南堯氣勢洶洶地上前拽住她的手,咬牙切齒:“膽敢在宮殿上行兇,你是嫌閩陽王府不夠你拖累的是不是?!”

顏溪想要掙脫開他的手,他卻攥得更緊了。

檀南堯想到方才檀問星站出來幫助她,一堆人的目光都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他這個做丈夫的就像個笑話,恍若被人戴了綠帽子一般氣憤。

他放低了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你與人苟且也就罷了,要是敢當著這麼多王室宗親的面和太子不清不楚,讓本王難堪,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顏溪抽了抽嘴角,冷笑一聲,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白了他一眼,甚至都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檀南堯被她無視,伸手作勢想要拉住她,忽地被皇后的聲音打斷了。

“閩陽王妃第一次進宮時害得太子嬪落了胎,第二次來又當著本宮的面見血見刀,閩陽王妃下次進宮,是不是要在本宮頭上動武了?!”

顏溪不卑不亢地對上她犀利的目光,義正言辭道:“妾身不過是為自己平反,自證清白罷了,皇后乃後宮之主,鳳威凜凜,定然能給妾身主持公道,有人當著皇后的面收買這個侍衛汙衊妾身,還請皇后做主!”

說罷,顏溪跪在地上,一副不給說法不罷休的架勢。

她自然知道這個侍衛是皇后的人刻意安排的,不過就是想順水推舟給她安一個罪名罷了。

但是今天這盆髒水不弄乾淨,她是不會罷休的!

皇后略帶譏諷不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陰光,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侍衛染指王妃,有辱王室顏面,拖出去亂棍打死,閩陽王妃不守婦道,與人私通,打入死牢用鐵蓮花之刑!”

此話一出,殿內一陣唏噓。

“鐵蓮花”是專門用來懲治紅杏出牆的女子的,用刑場面相當殘酷,如果幸運,沒準還能保下一命,就算活下來了,也多半殘廢,更是讓人不恥。

“母后!”檀問星的臉色一黑,“事情真相還沒個定論,如此擅自用刑不合規矩。”

聞言,皇后眯了眯修長紅豔的眸子,聲音都冷了幾分:“太子這話的意思是,本宮作為皇后,還沒有資格懲處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了?!”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女子清譽何等重要,更關乎王室顏面,如若閩陽王妃被人陷害,今日便是一樁冤案,若是傳了出去,對王室來說也並無益處,兒臣只是覺得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不可取。”

皇后輕嗤一聲,陰陽怪氣道:“本宮婦人之見,沒有太子想的周全,但是現在這是在後宮,太子的翅膀硬了,手也伸得長了,都能替本宮處理後宮事務了。”

兩個貌合神離的母子對峙著,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個。

這時顏溪的一個舉動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她豪橫地將下身流血苟延殘喘的侍衛拖到殿中間,朝皇后問道:“敢問皇后,如若有人設計陷害當朝王妃,欺瞞皇后太子,該當何罪?”

皇后還沒反應過來她問這話是何意,檀問星已經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按照邶國律法,汙衊陷害王室宗親,背後慫恿的人和當事人均行絞殺之刑,誅滅九族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侍衛的瞳孔地震,嚇得臉色鐵青。

他忍著下身的劇痛忙不迭跪在地上:“皇后饒命!太子爺饒命!小的都招!小的是受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安排才出口作偽證汙衊閩陽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