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風荷拿著化驗報告過來,交給顏溪。

顏溪看到結果眉頭緊蹙,“你都重度貧血了!”

席匪歡看著她臉上那種生氣又略帶擔憂的神色,心裡異常滿足。

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顏溪擰著眉頭寫著病歷,一邊交代他,“你需要打吊針,然後吃點兒補血的藥,我先給你開方子,你就坐在這裡吊藥水吧。”

顏溪把病歷給風荷,她熟練地到藥房取來藥水和席匪歡需要吃的藥。

顏溪捏著他的手腕,認認真真地找著他的血管。

席匪歡的目光從來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看著她對他這般認真的態度,他那一顆被她傷的千瘡百孔的心臟彷彿又癒合了一些。

一旁的明月注意到了他含情脈脈的樣子,默默收回視線。

饒是方才她為了他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也沒有半點關注到她身上,不免有些失落。

顏溪這時已經幫他紮好了針,囑咐道:“你就坐這裡打吊瓶,等輸完了再回去。”

“如果輸不完今晚可以住這裡嗎?”席匪歡含笑盯著她。

“……”顏溪白了他一眼,收拾東西準備起身離開。

席匪歡空著的手拉住了她,“阿溪,我來得急,還沒有吃早飯呢,可以再幫我做一次你上次給我做的湯嗎?”

聞言,顏溪一臉不明所以,“我什麼時候給你做湯了?”

明月反應過來,慌忙上前說道:“小姐還要去照顧難民,奴婢讓廚房的嬤嬤幫忙做一份早飯吧!”

顏溪也沒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允許了明月的說法,掙脫開席匪歡的手離開了。

明月笑著朝席匪歡說道:“覆督主休息一下,我這就去讓廚房備一份早飯給你送過來。”

席匪歡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顏溪離開的背影。

殊不知。

神醫府角落裡,有一道身影一直注意著他們。

萬嶼勾唇冷笑:“席匪歡啊席匪歡,沒想到你居然喜歡上了顏溪,音兒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對你大失所望吧?”

他得意冷嗤,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自己的計謀。

另一邊顏溪幫著打下手,鬆緩了一點找來聞典,“小典子,昨夜到今天,萬嶼的行動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聞恩抿著唇仔細想著,“他就吃吃喝喝睡睡,像是來享福的,沒有做別的。”

“好,你和阿胥繼續盯著他,有什麼小動作就來告訴我。”

“好!阿姐放心。”

顏溪知道萬嶼這人本事厲害,聞典和阿胥都不會武功,看上去又單純,放兩個純良無害的人在他身邊看著,他也無計可施。

她正沉思中,一隻蟲子在慢慢靠近她,猝不及防在她腳踝上咬了一口。

“啊!”顏溪吃痛地叫了一聲。

聞恩忙不迭將蟲子踩死,“這哪兒來的毛毛蟲,居然還會咬人。”

顏溪緊緊蹙著眉頭,心臟沒來由地加快,“砰砰”的聲音在她耳邊逐漸放大,外面的聲音也漸漸聽不清了。

她知道,那個人怕是要出來了。

“小……小典子!”顏溪大喘著氣拉著他,“你快去叫覆荊子……”

“阿姐,你怎麼了?”

“我快堅持不住了,只有覆荊子能控制她,你快去……”

聞恩見她這種古怪的反應有些熟悉,猛然想起來,慌忙拔腿去找席匪歡了。

顏溪緊緊捂著胸口,隱約看見門外一道模糊的身影。

是萬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