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匪歡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他的屋子,將自己關起來,遠離外界的喧囂。

他從身上掏出來一個木盒,裡面蠕動著一隻粉紅色的蟲子。

看著活潑好動的蠱蟲爬到他的手指上,他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這種蠱蟲,名喚“幻夢蠱”,可以給他製造美麗的夢境,滿足所有他想要的。

但是一旦沉溺其中,他便會久久無法自拔,最終長留夢境,成為一個活死人,直至生命消逝。

他的眸色堅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用匕首在自己的心口割下一寸傷口。

蠱蟲貪婪地舔舐著他的血液,慢慢鑽了進去。

剜心蝕骨的疼痛傳遍他的全身,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著,煞白的臉上浮現密密麻麻的血絲,他忍著疼痛躺在榻上。

疼痛足足持續了兩刻鐘,他的身體才開始麻木,精神潰散,意識恍惚,眼睛也睜不開了,最終沉沉地睡去。

“席匪歡!”一道雀躍的聲音叫著他。

他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竹屋之中,山間的微風吹進來,帶著屬於她的味道。

“席匪歡!”那個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顏溪明媚的笑臉出現在他眼前,她的手裡拿著鳶尾花編的花環,“席匪歡,你醒了,看!我做的,好看嗎?”

席匪歡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笑得天真爛漫的女子,試探性地喚了一聲:“阿溪?”

顏溪朝他走過去,把花環戴在他的頭上,“送給你。”

席匪歡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那種真實又溫暖的觸感,讓他心裡一陣狂喜。

他一把將顏溪拽進懷裡,欣喜若狂:“阿溪!你是阿溪!”

顏溪疑惑地蹙起眉頭,“你怎麼了?睡一覺睡傻了不成?”

顏溪捧著他的臉,仔細地打量他,咧嘴一笑:“沒傻嘛。”

她的目光往上移,滿意地看著被她裝扮過的男子,“花環還是戴在你頭上好看,你比花嬌!”

席匪歡溫柔一笑:“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

顏溪捏了捏他的耳朵,“又花言巧語,你以前是不是哄過別的女孩子?”

他笑了笑:“以後只哄你。”

顏溪彆扭地撅起嘴,不看他。

席匪歡捏著她的下巴,凝視著她晶瑩的眸子,視線往下移放在她的唇上,低頭吻了上去。

溫潤熟悉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手摟著她的腰按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顏溪閉上雙眼,回應著他。

席匪歡驚喜,眸子一亮,抱著她倒在榻上。

顏溪抵著他的胸口,喘了一口氣:“外面開了好多鳶尾花,我們出去看看好不好?”

“好。”他的聲音溫柔得就像山間穿竹的風。

顏溪拉著他的手從竹屋裡走出來,外面是一片茫茫的竹林,竹林間生長了許許多多的鳶尾花,藍得奪目。

兩人穿梭在竹林和花海,顏溪滿面笑容地撫摸著花朵,笑得清甜。

席匪歡看著她喜悅的側臉,深情又滿足。

阿溪,能和你這樣在一起真好,沒有任何人,只有我們。

在這裡,你喜歡的也只是我。

“席匪歡。”顏溪停下腳步,摘了一朵花在他眼前晃,“你幫我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