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一個侍衛走進來稟報,“顏溪姑娘來了。”

聞言,檀問星眸底的冷冽霎時皸裂,取而代之是欣喜之色,整個人的臉色如沐春風,彷彿方才輕鬆拿捏人命的人不是他一般。

“阿溪現在在哪兒?”

“在窯洞口。”

檀問星倏地起身,風風火火趕去了。

顏溪這會兒正環顧周圍的環境,外面風雪蕭條,窯洞裡面也陰冷無比,篝火燃燒中,隱約還能聞到一絲血腥味。

她身為大夫對這種味道極其敏感,難不成檀問星傷得很重?

“阿溪!”一道雀躍的聲音響起。

顏溪擰身望過去,檀問星三步做兩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抱進懷裡。

“阿溪路上一定冷壞了吧。”

顏溪慫了慫鼻頭,他過來之後,那股血腥味更明顯。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傷哪兒了?”

檀問星微微一笑:“沒事兒,一點小傷。”

“怎麼可能是一點小傷!席匪歡後背和手臂的傷口足足都有半隻手臂那麼長,你身上的傷定然不輕。”

檀問星微微斂下眉頭,“你看他的身子了?”

顏溪一噎,這人聽話能不能聽重點啊。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檀問星彆扭地撇開視線,“小傷,他都沒死,我也死不了。”

顏溪聽出來了他語氣裡置氣的意味,主動拉著他的手安撫著:“我就是聽說你找到東廠去,擔心你受傷所以才趕來的,你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得不承認,顏溪的話取悅到他,臉色才有好轉。

檀問星招呼裴照望將顏溪的女使以及馬伕安置妥當,拉著顏溪往窯洞裡面去了。

越往裡面走,血腥味越重,顏溪本來以為是檀問星受傷的味道,但是現在她懷疑,這裡面怕不是有不少死人吧……

畢竟檀問星可是血燕衛的頭子,手段她可能沒有見識過,但是絕對不會優柔寡斷。

還記得她上次去東宮撞見他吩咐裴照望割了一個壯漢的舌頭,還有裝在麻袋裡被大卸八塊的陳襄。

想到這個,加上週圍充斥的血腥味,她喉嚨裡莫名有些犯嘔。

檀問星帶著她來到他的屋子。

她還沒有從飄遠的思緒中抽出神來,檀問星已經將上半身的衣服脫乾淨了。

她放眼望過去,他的後背裹滿了滲血的紗布,她都能想象到紗布下面是什麼場景。

顏溪心疼不已,從空間裡拿出縫合的道具和藥物。

她輕輕地解開他的紗布,果不其然,下面的傷口深邃可怖,只是敷衍地用一些草藥包紮了一下,好在他身體過硬,沒至於失血過多。

“你怎麼也不帶幾個大夫一起來!”

顏溪緊緊蹙著眉頭,話語間帶著心疼和責備的意味。

檀問星只笑了笑:“西北環境艱苦,多一個人就要多一份口糧和木炭,能省則省。”

“那也沒有你這麼省的!若是有生命危險怎麼辦?不要命了嗎?!”

顏溪憋著火,小心地清理他的傷口,傷口邊緣都已經泛白了,想必是天氣寒冷溼氣入體造成的。

她找給他打了幾針麻藥,這才開始下手縫合傷口。

她屏息專注著,檀問星找著話題說話,她一句也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