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必被發現。

蘇元覺得這句話成為言情小說定理是有一定原因的。

起碼是經過了實驗認證。

並且她現在又為這份實驗做了一份貢獻。

本著既然被發現了,輸什麼氣勢都不能輸的精神,蘇元先發制人,質問他:“你還有膽子問朕,朕倒要質問你,方才那人是誰?你為何深夜與人私會,究竟是何居心?說!”

蘇元知道剛才那個黑衣人必定是沈厭的同夥,她還知道沈厭一直在背地裡默默發展勢力。

但是沈厭將尾巴藏得太好,直到最後蘇子紓也不清楚他背後糾結了誰,又有多少勢力。

所以剛才那人的具體身份,蘇元的確不知道。

似乎是知道蘇元沒聽見他們方才的談話,也沒看到什麼,高硯身體放鬆了些,面不改色:“陛下看錯了,這裡只有我一人,沒有別人。”

……

蘇元咋舌。

好,睜眼說瞎話的水平很高。

高硯低眉看著蘇元,繼續道:“倒是陛下,這麼晚不休息,為何來我這裡?”

蘇元也面不改色道:“隨便逛逛,看月亮。”

她看都沒看,指著頭頂,補了一句:“你這裡的月亮最圓。”

高硯順著她的指尖抬頭看向天空。

黑雲密佈,一片漆黑,月亮已經鑽進了雲裡。

……

沉默片刻,兩人很是默契地按下這件事不談,換了個話題。

高硯率先打破沉默:“陛下要進去坐坐嗎?”

蘇元第一次知道高硯竟是住在這個地方,看起來十分偏僻簡陋。

思考片刻,她率先邁進門檻。

屋裡漆黑一片,高硯隨後進來,點亮蠟燭。

微黃的燈光堪堪照亮這一小片地方,蘇元才看清房間裡的構造,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冷掉的茶水,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堂堂皇子住在這個地方……

蘇元下意識去看高硯的表情。

他正彎腰剪燭芯,長長的一縷墨髮從肩膀上滑落,身影印在窗上,看起來恬淡而溫和。

沒有絲毫怨懟的情緒,不知是習慣了還是無所謂。

蘇元有一絲淡淡的挫敗感。

她發現她根本看不懂沈厭。

他總是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溫和得似乎所有人都可以隨意欺辱他,但她知道這只是表象。

可他的內心又是如何,他偶爾流露出來的不悅、剋制、隱忍、瘋狂……她看不懂,也不明白。

“我臉上有東西嗎?陛下怎麼一直看我?”

高硯的聲音響起,蘇元才回神,慌忙移開視線。

高硯笑了笑,走到蘇元身邊,抬手想把蘇元因躲藏散亂的頭髮整理到耳後,被她躲過。

蘇元聞到一陣香氣,下一刻,腦袋便昏昏沉沉,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

在她落地之前,高硯從容地攬住她的腰,將已經昏迷的蘇元打橫抱起,放到榻上。

他拿來燭臺,照亮蘇元瓷白的小臉,伸出手,一寸一寸細細撫過她微皺的眉,挺翹的鼻尖,紅潤的嘴唇。

食指在紅唇上摩挲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