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正欲仰頭喝下,忽然被蘇子溪制止:“哎!長寧,我忘了你身上受了傷,不能喝酒,不如以茶代酒吧!”

洛長寧愣了一下,側目瞟了眼胳膊上的細小傷口:“小傷而已,殿下言重了。”

她說完,端著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蘇子溪扁了扁嘴,叉著腰:“長寧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還有你不要叫我殿下,顯得如此生分。”

她說著,快步往旁邊走了幾步,湊到洛長寧身邊,笑盈盈的:“不如就像我稱呼你一樣,叫我子溪吧。”

洛長寧平日冷淡的嘴角輕輕揚起笑容:“好。”

對洛長寧進行答謝之後,幾人開始隨意地聊天說話,但因為目前的形式實在是令人堪憂,所以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太高。

“殿下……”荀常猶豫半晌,終於開口問道:“陛下她一直以來都……是個女子?”

“什麼?”蘇子溪聽見這話也愣住了。

洛長寧默默看著兩人。

“難道不是嗎?今天在城門口出現的那名坐在馬背上的女子,難道不是陛下?”荀常十分訝異。

“那是我皇兄不假,但是那不是殺千刀的沈厭強迫我皇兄穿的女裝嗎?怎麼就成女子了?”蘇子溪比荀常還要詫異。

這話一出,簡直擲地有聲,襯得整個大殿格外的寂靜。

一時間,荀常和洛長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洛長寧才清咳了一聲,慢悠悠道:“雖然這是你們無上國的家事,我身為洛雲國的公主不便插手,但是我還是想說,蘇子紓應該……不只是穿了女裝。”

蘇子溪:!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子溪急了:“難道他還對我皇兄做了什麼?”

她自顧自地說著,忽然面色一白,捂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難不成……他對我皇兄動了刀子?”

洛長寧:“……”

“你竟然能想這麼多。”洛長寧扶額:“那你為什麼沒有想到,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兄,蘇子紓,是個女子呢?”

蘇子溪本來就圓的眼睛現在瞪得彷彿桌子上亮晶晶的葡萄。

半晌,彷彿是粉碎了她世界觀似的,她慢慢地滑落在身後的椅子上,緩緩蹦出一個字:“……啊?”

荀常也嘆息一聲:“沒想到陛下竟然瞞了這麼久,連殿下都不知道。”

蘇子溪愣愣地看著面前擺放著的水果,思緒逐漸飄遠,細細地回想著。

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雖說只有蘇子紓一個親哥哥,但是還有許多其他妃子生的皇子,她也叫他們哥哥。

母后從小就對皇兄分外嚴格,所以當她在玩耍的時候,皇兄不是在背書就是在捱罵受罰。皇兄本身也十分上進,本就天資聰穎的他比任何皇子都要刻苦努力。

再後來,她長大了些,所有的皇子都長大了,父皇也已經遲暮,準備立遺囑,定皇儲。

她以為太子必定是皇兄,可是那天他被父皇傳召,從太華殿回來時,全身淋得都是雨,沒說一句話。

後來她聽其他的皇子說,皇兄因為什麼事惹怒了父皇,父皇並沒有將他立為太子。

再然後,父皇過世,太子即位那天,皇兄帶著兵,血染了整個太華殿,一步步走上了頂端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