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像是某種爬行動物在沙灘上滑行。

靈洬先一步睜開雙眼,沈應星也警惕的起了身。

兩人從帳篷裡鑽出來,掛在帳篷上的符篆並沒有被觸動,沈應星取下符篆,全都遞給了靈洬。

“給你,留著有用。”

靈洬也不推辭,這可是沈應星第一送的東西,非常有紀念價值,接過符篆就放進口袋裡。

兩人朝著聲源走去,只見地上密密麻麻躺著的全是人,他們狂熱的仰起頭,在地上爬行著。

雙腿被粘合在一起,身上的鱗片閃爍著寒光,背後長出了長長的尖刺,朝著大海的方向爬行著。

“是白天見到的那些人。”

“嗯。”

兩人貓著腰,朝著他們靠近。

所有人都沒穿衣服,鱗片覆蓋了他們全身,雙腿逐漸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條短粗的魚尾巴。

越靠近海水,所有人越是興奮的大叫,他們發出低沉的嘶吼聲,爭先恐後的往海水鑽去。

很快沙灘上就沒有了這些人的蹤影,沈應星走過去檢視著,地面上只有爬行的痕跡,還有一些粘液沾在沙灘上,沙子裡埋藏了一些斷裂的鱗片,鱗片上還有青色的血液。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超出了沈應星的認知,她所接受的都是正統天師體系,只見過不同的冤魂厲鬼,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會變出魚尾巴。

“應該是傳聞中的人魚。”

靈洬湊近了,看著沈應星捻起一個鱗片,鱗片很鋒利,輕輕一劃,就能割破手指。

“我知道鮫人,他們藏在深海里,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鮫尾,優美的歌聲引誘過往的人,掉落的眼淚會化作珍珠,採集雲霞製作鮫布,不過在我的世界裡,鮫人早就成為了傳說。”

沈應星丟掉鱗片,靈洬拿出手帕,溫柔的擦掉她指尖的泥沙。

“我見過鮫人,天工造物的臉,鮫人一族向來以美貌聞名。”

順手將手帕丟掉,靈洬捏著沈應星的手不放。

“靈洬,回去睡覺吧,明早再去看看那些人,問問他們對晚上有沒有印象。”

兩人折返,回到了帳篷裡,安安穩穩睡了一覺。

太陽高懸,沈應星愜意的伸了伸懶腰,慵懶的從帳篷裡走出來。

“星星早上好,可以過來吃飯了。”

靈洬坐在海邊,海風吹起他的衣襬,等到沈應星走到跟前,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後拿出來一大捧白色花朵。

“早上好。”

沈應星接過花,放在鼻尖淺嗅,清香淡雅的花香迎面而來。

“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沈應星淺笑著說道,將頭髮順手夾在耳後,露出粉紅色的耳垂。

“這是在烤肉嘛,”沈應星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鐵片上冒著油花的肉。

靈洬順手將肉片夾下來,放在沈應星的身前,遞給她。

“嚐嚐,我的手藝還不錯。”

沈應星點點頭,接過盤子,兩人吃過早餐以後,就往林中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