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成慶,可不快要急瘋了是什麼?

因為成慶很清楚,當教官開始這樣說話時,這就意味著對方這是已經準備要掛自己的電話了,這就意味著自己真的就已經沒戲了。

可是,自己怎麼就會沒戲了呢?他記得自己的序列號排名分明就排在安麒的前面啊,按照官方公佈的電腦自動篩選補錄的一應流程,自己應該比安麒更有機會被補錄才對啊?

可是,自己怎麼就會沒戲了呢?

這不公平?

此時此刻閃進成慶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莫不是教官眼見著他已經啟程在即,而他又還沒有追上安麒,所以他就假公濟私的把序列號排在自己之後的安麒給加塞補錄了上去?

嗯,這極有可能不是嗎?

就在成慶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對方已經在電話那頭用一副即將收線的語氣輕描淡寫說了一句:“那就這樣吧,我準備掛電話了…”

“哦…..”成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說出了這最後一聲“哦”的回應。他只覺得自己在對方說出準備收線的那一瞬間就迅速墜入了無底的深淵,然後就一直在往下墜,就那麼一直在往下墜。

是的,安麒被獲准登艦的訊息就像一把重錘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心上,瞬間就擊碎了他在過去十五年裡為之努力、為之堅持、為之憧憬的一切信仰。因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只要還沒有正式啟航他都覺得有機會。

但此時此刻的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已經不對勁了,既然序列號排在自己之後的安麒都已經被通知獲准登艦了,這是說明他在最後的一輪選中已經被跳過了,他已然失去了這最後的一次機會。

成慶突然就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為自己,為自己所付出的十五年艱苦而卓越的歲月。

然後,那種失落感就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就立馬就席捲了他的整個人,以及整顆心。但是,即使他已經失落到極,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回應了一句:“預祝教官您一切順利,祝您晚安…”

然後,他就靜等著對方掛電話。

是的,成慶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每次打完電話以後都會極為禮貌的等對方先掛電話。但是,這個午夜註定了將會是一個極不平靜的午夜,就在成慶靜等著對方掛電話的那個瞬間,對方突然就開口說了一句話。

“哦,對了對了,我還有件小事情忘了也要順便告訴你一聲。”

“?”成慶一愣。

“CNSA讓我順便也通知一下你:你已經被批准登艦了。”對方顯然是拼命的在捂住嘴偷笑。

“@#%**@&…….”成慶當即就在風中凌亂了。

“.…….”對方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成慶接下來的一應反應。

“真….真的嗎?”此時此刻的成慶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那顆已經跌到了無底之淵的心突然就是那麼一震,然後就立馬開始絕地反彈。然後,他就聽到對方用一種神情淡定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哎呀,這麼小的一件事我都不太好意思對你說,就是怕打攪了你今晚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敖包相會。”呵,對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玩他,分明就是在懲罰他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摁斷了電話。

“教官,我…”但是此時的成慶已經開始在嗯噎了。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