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沒想過?」

桃花眸深邃而明亮,照射出攝人心魄的探究。

趙孟啟頓時感覺自己裡裡外外都被綰綰看了個通透,不由訕訕而笑,「最多…最多也就是想聽聽曲,看看舞而已……」

隨即綰綰驀然一笑,如春風化雨,款款走近趙孟啟,微踮著腳抬起素手,輕輕為其捻齊額前散亂的髮絲。

「野花偏豔目,村酒醉人多,不怕來濃豔,只怕去沾戀。」

「消遣娛樂也沒什麼,張弛有度便好,舞樂嘛,妾身也是會的,郎君若是悶了,與妾身說便是了,就不必勞煩外頭那些姑娘們了。」

說著,綰綰便摘下面紗,貼著趙孟啟的胳膊,並肩挺身而立,彷彿宣示***一般,昂然掃視著兩岸的閣樓。

有若實質般的氣場向四周盪漾,一眾妖嬈魅惑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在綰綰這國色天香的容顏前,一切紅粉骷髏都不由自慚形穢,有種天然的自卑感。

錢朵一看,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或許還有一點爭勝之心,快步走到趙孟啟另一側,揚起小臉亭亭而立。

原本,她為了防曬,躲在帆影下,這時走出來,絕世的美顏無遮無掩,容光煥發,讓無數人感覺晃眼。

綰綰如明月,錢朵似驕陽,站在趙孟啟左右,一個天仙,一個妖精,日月齊出,驕陽熾烈如火,卻並沒有壓過似水的明月,而是交相輝映,共同統治著這片天空。

再加上趙葙的雍容華貴,還有趙菫的軟萌可愛。

這對兩岸所有的姑娘們來說,簡直就是絕殺,無論她們穿著多鮮豔的服飾,扮著多精美的妝容,這一刻全都黯然失色。

船在河中仍是緩緩而行,兩岸閣樓卻變得鴉雀無聲,偃旗息鼓,許多姑娘受不了這該死的壓迫感,紛紛悄然退走。

螢火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哼!土雞瓦狗……」

錢朵挺著小胸脯,驕傲得像只開屏的孔雀。

綰綰抿嘴一笑,歪頭看著趙孟啟,眼中滿滿深意。

趙孟啟聳聳肩,咧嘴笑道,「我都說她們是庸脂俗粉了,與你就是雲泥之別,比都沒得比!」

算你識相!

綰綰雙眼含笑,眯成兩道小月牙,露出滿意的神情。

「那我呢!?」

錢朵冷不丁探過頭,吹彈可破的小臉上寫滿了期待。

趙孟啟沒忍住,抬手捏了捏她嬌翹挺拔的瓊鼻,「你也最漂亮了,天下無雙。」

「也」和「無雙」用在一起,多少有點敷衍了。

可惜錢朵沒聽出來,甚至歡喜得都不計較鼻子被捏,「這還差不多。」

這時岸上看著這一幕的人,紛紛男羨女慕,恨不能以身相代,自己置身其中。

「有美環側,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真是羨煞人也!」

「哇,這小郎君莫不是燒了幾十輩子的高香,才能得這般佳人相伴,好豔福啊好豔福。」

「真是氣死人了,如此天仙,天下多少人都求而不得,這小子不但有,更可氣的是他還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