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酵的時間都是有講究的,要是時間不夠,到時候味道便會大打折扣。

季家人當然希望自己的酒以最好的狀態交付給王員外,只有首次的印象好了,之後的合作才好繼續談。

這廂季家上下齊心,都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季氏酒莊開業的時間越來越少,有些百姓早上有事來不了,晚點過來便買不到了。

但是即便如此,大家還是不去前些點的趙傳良店裡買。

之前那胖女人帶著自己兒媳婦來店門口鬧事的事情不少人都看見了。

即便有人沒看見,也很快便有好事人告訴了他們。

有了前車之鑑,誰還願意繼續去店裡買啊?

何況現在趙傳良店裡少了不少幫手,之前的夥計被他當作出氣筒,早就撂擔子不幹了。

不僅一個人不幹了,甚至還帶著好幾個夥計都走了。

走了這麼多人,趙傳良剛開始是鬆了一口氣,反正現在生意受影響,少些人也好少開點工錢。

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想法出現了嚴重的錯誤。

人少了之後,他們酒肆的短板也就越發明顯了。

其中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能好好釀酒。

他素來養尊處優,即便家中拮据,卻還有妻子操持,現在自己出來開店,也習慣了口頭指揮別人。

現在貿然沒人被自己指揮了,什麼都要靠自己去拿去做的時候,他便受不了了。

這樣的日子不過才過了幾天,趙傳良便實在忍受不了,又去找了兩個夥計。

這樣一來又免不了銀子的支出,趙傳良又心疼又不得不出這筆銀子,一連幾天臉色都很難看。

新來的夥計不見得是個善茬,他們這些做工的人私下裡也有打聽訊息的渠道,對於這家酒肆對待夥計的態度,他們早就有所耳聞。

之所以還願意來這裡幫忙,無非就是他們自己品行不端正,別的地方不願意錄用,亦或者是自己本身就是個混不吝,並不怕趙傳良拖欠工錢。

這夥計一人人稱趙麻子,一人叫牛二。

趙麻子長的瘦瘦小小,一臉麻子,所以才有這個綽號。

他這人賊眉鼠眼,幹活不見得有多利索,但是探聽八卦的本事了得,一般來說有什麼訊息他都能很快知道,不可謂不有點本事。

他才來上了幾天,便從趙傳良偶爾的抱怨中聽出來了對季氏酒莊的憤恨,所以也特意留了個心眼,決心要找個機會,博得老闆的信任。

這天他例行在外面擺東西,突然看見一輛牛車緩緩朝著城外過去了。

這本來是個無傷大雅的事情,街道上有車子經過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這趙麻子心思活泛,記性也足夠好,很快便想起駕車的那位不是季家人又是誰?

趙麻子之前還尋思著去季氏找份工作,只是季家人多,自己家裡的人已經足夠了,當然不可能再繼續招工。

雖然沒找到工作,但是趙麻子已經記下了季家人的長相,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你這是做什麼?眼瞧著馬上便要來客人了,不快點進去收拾,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莫非是拿了工錢不幹活……”

趙麻子正沉沉看著牛車消失的地方,從店裡出來的趙傳良便黑著臉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