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行令落在懂得人眼裡,當然一眼就看見了令牌頂部的家族標誌。

落在不懂行的人的眼裡,和平常人家的令牌也沒什麼差距。

吳天賜這人目不識丁,全靠家裡老子爭氣,姐姐又足夠扶持才有現在快活自在的日子。

何況他胖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能不能看清楚還是一回事呢。

此刻見季梁清將令牌舉起來,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頓時不屑道:

“不就是普通的通行令嗎?整的好像誰沒有似的!”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忠富。

忠富會意,將別在腰間的通行令也拿起來,似乎是在示意其他人跟著觀看。

不過百姓們可都不是傻子。

這些人頂多是家境平凡,但還是有不少懂行的人家。

之前對吳扒皮議論紛紛的人此刻都忍不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通行令底下分明寫著永寧侯府!這家人居然是永寧侯府的人!”

“你說啥?永寧侯府?”

“對啊!府尹大人官位雖然高,但是在人家永寧侯面前什麼都不夠看呢!這吳扒皮這次倒是踢到鐵板了!”

“哼!可不是活該嗎!平日裡叫他在江南橫行霸道,我之前就說,他如此囂張行事,快活日子能過幾天?”

“……”

大家議論的聲音不算小,吳天賜和忠富都聽見了。

永寧侯府?

聽見這四個字,兩人都面色大變。

吳天賜臉上原本滿是得意與倨傲,此刻都盡數褪去,他面色驚恐的看著旁邊似笑非笑的張大人,似乎想從張大人的嘴中聽見反駁的話。

只是很可惜……張大人不但沒有反駁這話,還朝著季家等人點頭示意。

雖然張大人心裡也很疑惑這家人手中怎麼會有永寧侯府的通行令,但是總歸不可能是搶來的。

而能讓永寧侯府給出通行令的人家,也必定不會是他們不看重的人家。

興許是什麼謀士之家呢?

總之,永寧侯府是皇帝面前的寵臣,家中長女更是在宮中位列妃位,風頭極盛,沒有誰會傻到公然要與永寧侯府作對。

當然,吳天賜算一位。

想到這裡,張大人心情極好的捋了捋鬍子:“吳天賜,你衝撞了永寧侯府的人,卻不知道賠禮謝罪,難不成還要讓府尹大人到時候親自登門賠禮?”

通行令可不是隨便給出去的,尤其是永寧侯這種門第極高的人家。

他這話固然有恐嚇的成分,但是真實的成分也不少。

如果這家人在永寧侯府地位不簡單的話,府尹大人保不齊還真的要帶著吳天賜登門賠罪

當然,這話也就是張大人在心裡想,實際上永寧侯府和季家的關係,也只有季家人自己心裡清楚。

無非就是一碗烤鴨的情分罷了。

王狗蛋臉上藏不住事,見這個看起來官位挺高的張大人這樣說,不由得有些慌亂的看向季梁清。

他們和永寧侯可沒啥關係啊……要是不說明白,被發現了怎麼辦?

面對王狗蛋的慌亂,季梁清安撫的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