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行路風險很大,隴蕭及親信怕路上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便一直精神警惕。

到了天矇矇亮,看見兄弟們疲憊的面容,隴蕭便開口讓大家停下來休息。

眾人聽見這訊息如釋重負,將裝著貨物的板車全部停在路邊,自己隨處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歇息。

季梁清和王狗蛋等人也累的夠嗆,在後面找了個位置停下車來,進車準備休息。

季老太不放心這一波人,正好她年齡大了素日裡沒什麼瞌睡,便走到外面看著,防止有人對他們不利。

家裡的男人們這都是回去補覺。

正午時候,大家才慢慢緩過來,隴蕭又派遣人來叫廖大夫過去給隴老爺診脈。

廖大夫過去仔細給隴老爺診脈,經過一夜的顛簸,隴老爺的臉色比之前難看了一些,但是整體脈相還是不錯。

幾乎廖大夫剛剛把手指從隴老爺的手腕上收回來,隴蕭就迫不及待的問:

“廖老,晚上趕路,對我爹的身體沒有影響吧?”

隴蕭雖然性格較為狠辣,但是對自己爹屬實不錯,確實算得上是個孝子。

剛緩過神來,就找廖大夫給自己爹把脈,還這麼關心趕路是否對自己爹有影響。

廖大夫如實道:“還是有影響的,從隴老爺的脈相上來看,明顯沒有休息好,但是身體還是比較穩定,對病情的影響很好。”

可能是路上顛簸不如在家裡,隴老爺睡眠淺,不看脈相,單從他的臉色都能看出來昨晚他沒睡好,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隴蕭聞言,臉上的神色一瞬間便顯得很是擔憂。

他將擔憂的目光投向隴老爺,目光在廖大夫和隴老爺之間來回切換,彷彿想問什麼話。

“無礙的。”就在隴蕭似乎要開口的上一秒,隴老爺開口了。

他雖然尚在病中,但是眼神卻很清明,裡面閃著睿智的光: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此次我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每日整頓好你就安排趕路,可不能再繼續耽誤下去了。”

之前是病入膏肓實在沒辦法,他也沒精力強令自己兒子啟程。

現在好歹好了這麼多,要是再不抓緊時間趕路的話,就要延誤貨物的抵達日期了。

隴蕭抿了抿唇,神色十分糾結。

但是看著自己爹臉上的堅持,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點點頭道:

“爹,我知道了,您安心養病,剩下的都有兒子呢。”

這話就十分窩心了,隴老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

然後轉頭看向廖大夫頷首道:“廖老,這一路上恐怕要麻煩你了。”

一路上麻煩?

廖大夫縱使知道季家在盤算著逃跑的事情,也不可能暴露出來。

此刻他面上不露聲色,點頭道:“隴老爺客氣了。”

等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廖大夫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季家那邊,而是在周邊叮囑隴老爺身邊的親信該怎樣照顧隴老爺。

隴蕭一直在不遠處和親信一起嘰嘰喳喳說些什麼,廖大夫剛開始聽不真切,也沒興趣去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的神色越來越著急,彷彿遇見了十分棘手的事情,朝著廖大夫這裡走近了兩步。

廖大夫這裡的位置挨近放著貨物的板車,交代完後親信轉身離開,廖大夫正打算回季家,突然覺得一個拐角處似乎露出了些什麼。

他轉頭看去,就看見板車蓋著的布因為趕路被撩起了一角,剛好可以看見裡面放著的一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