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整天就知道練字。”季老太順著趙傳良的視線看過去也樂了:“還不快叫你傳良叔!”

“傳良叔!”季世良對這個秀才公也十分尊敬,眼睛裡滿滿都是崇拜。

他聽說這個叔叔考了秀才,家裡的田地都不用納稅了,這是多麼厲害的事情,他奶沒少在旁邊跟他說。

趙傳良眼眸裡精光一閃,上前摸了摸季世良的腦袋。

他穿著讀書人最慣常穿的長袍,和莊稼人貼身的衣袖不同,長袍的袖子十分寬大。

他摸季世良腦袋的時候,袖子就擦到季世良的額頭上,季世良懵懂的抬頭看趙傳良,卻因為揹著光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世良聰慧又刻苦,若是能一直堅守本心,將來考取功名也未必是難事。”這時候,趙傳良淡淡的聲音傳來,內裡似乎還含著些許鼓勵。

季世良不過是個小娃娃,就算再聰慧又能聰慧到哪兒去?

在他小小的心目當中,眼前這個特別厲害的叔叔誇獎了自己。

當即就興奮的小臉通紅,害羞的不敢直視趙傳良的眼睛。

“這小子也就還算踏實,若是入了傳良的眼,也算是他小子的福分。”季老太笑呵呵的。

她現在也在忙,現在季家正逢多事之秋,一方面要修房子,一方面還要忙著給葉掌櫃釀酒的事情。

即便季老太在家裡也是一直忙,現在 她就在地上檢查曬的梨乾有沒有合格,視線一直在地面上審查。

趙傳良笑道:“大娘此言差矣,世良的天分不錯,讀書需要的就是天分…”

他說完這話目光便落在季老太那邊,狀似不經意道:

“大娘,這梨何故要曬乾?若是有它自帶的汁水,豈不更加清甜好吃?”

他的語氣裡只是單純的疑惑,彷彿就是單純好奇這件事。

季老太對他印象很不錯,加上和村長家關係很好,順嘴就回答他:

“這梨呀,就要曬乾了之後才能入酒,若是新鮮的梨水入酒,那豈不得壞了酒的美味?”

“大娘家還要釀酒?”趙傳良眼神一轉。

季老太就笑了:“可不是,我家這方子可傳承了好多年了,釀出來的酒味道好不舒服,而且酒味兒還濃!現在呀,生意還是不錯。”

趙傳良聞言點點頭,之後的話題便總是圍繞著這方面轉。

旁邊被自己奶奶放在屋簷下坐著的季苗苗就看出不對勁兒了。

照理說趙傳良作為秀才公,每天上門拜訪他的人都絡繹不絕,何故要跑到他們家來主動搭話?

要說他有多欣賞季世良,也不是!

過來之後也就寒暄兩句,更像是為了做出來給季老太看的,且現在字字句句都圍繞他們家的酒和方子展開話題,聯想到以前李翠花的作風,這由不得季苗苗不多想。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季苗苗就越看趙傳良越不對勁兒,見趙傳良頻頻打探訊息,季苗苗心裡的警鐘大響。

看著還沒心沒肺的說話的季老太,季苗苗別提多著急了。

奶,可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