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一家人離去的背影,葉秋雲卻分不出過多的心思去想些什麼。

懷中的女兒哭得讓人心碎,她心疼的一直在溫聲哄著。

季苗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只是預警,現在季家人都走了,她想停下來,卻停不下來了。

或許這就是嬰兒的本能,她之前太久沒哭,這貿然哭一次就停不下來了。

好一會兒,她才在葉秋雲的安撫下,抽抽嗒嗒地停下來。

這時候她睜開眼睛一看,周圍大多數人都不見了。

可是之前叫囂著去狩獵的虎哥還在不遠處坐著,目光時不時的盯著她們這邊。

準確點來說,就是一直盯著她娘。

也正是季苗苗看過去的時機剛剛好,她心裡剛產生了一點懷疑,就見虎哥朝著這邊走過來。

季苗苗頓時咿咿哇哇地揮手。

葉秋雲一直都不把自己的小女兒當小孩看待,見她眼神執拗的看著那個方向,手也往那兒揮。

自己便也轉過頭。

正好跟虎哥的視線對上。

這時候虎哥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視線對上之後,也沒有躲避,而是充滿貪婪的看著葉秋雲。

葉秋雲一直是村裡的一朵花,作為里正的女兒,不知有多少人央求媒婆踏破了她家的門檻。

後來花落到季家老三手裡,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裡扼腕嘆息呢。

而且就算是生了孩子,季老三也寵愛她,根本就沒有多麼操勞過。

頂多就這段時間逃荒,臉色蠟黃了一些,後面吃得好,也補回來了不少。

虎哥對她起歹心也是有原因的,這逃荒路上的女人,各個面色蠟黃,瘦得跟個人乾兒似的。

這時候,葉秋雲就顯得那麼特殊。

更何況季家人都要出去打獵,就她一個人比較空閒,現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葉秋雲作為女人,對這種視線再熟悉不過,秉承著第六感,葉秋雲抱著孩子就跑。

她懷裡的季苗苗好不容易才停下哭聲,被自己孃親這麼一顛簸,作為嬰兒的本能,又開始大哭起來。

更何況,她心裡抱著一點想法,若是季老三沒走太遠的話,她的哭聲夠大,萬一季家人聽見些許端倪呢?

季苗苗心裡別提多著急了。

上一世她的父親母親相敬如賓,對她也不太親熱,根本沒體會過多麼濃烈的母愛。

這一世她雖然才出生不久,卻也感覺葉秋雲對孩子的愛是無私又磅礴的。而且這世道對女人太苛刻了。

或許是她心裡太著急,她竟隱隱約約捕捉到了心裡一點朦朧的想法。

這想法很明顯帶著一點其他人的主觀色彩,似乎是有點著急,有點煩悶擔憂,感覺到季苗苗自己本身的恐懼之後,那想法就更加明顯了。

眼見著虎哥距離母親越來越近,季苗苗一邊嗷嗷大哭,一邊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揪住腦海裡那點模糊的念想不放。

她心裡隱隱有點念頭,那就是自己確實是有點金手指在身上的,萬一可以接受到家裡人的心理感應呢?

她這猜想不假,在另外一邊跟著一群人打獵的季老三,明顯越來越煩躁。

季老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覺得耳邊有自己女兒的哭聲,看自己老孃和嫂子哥哥他們卻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