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時而有步履蹣跚的老人,撿起地上的垃圾。

時而有身穿破軍裝的老軍人,在避風角落點燃一堆篝火取暖。

拼命奔跑著的年輕人,因為冰雪滑到,被後面緊追的三五人追上,一頓暴打。

慘叫聲迴盪在城市樓宇之間,卻無人過問。

匆匆而過的行人,時不時看向懷中抱著的紙袋中漆黑的黑麵包,他們因為買到食物而微笑,哪怕這些只夠他們一天的口糧。

整座城市處處透出末世的悲涼,彷彿地獄正在漸漸與它融合。

波利絲娃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弄花了她臉上的妝容。

“這就是我的家鄉麼,那個曾經偉大輝煌的國度,現在竟然成了這幅樣子!”

她不敢再看,心中默默唸叨著,我已經和它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回來,願上帝保佑那些善良的人吧,讓他們能壽終正寢!

一張照片出現在她的手上,這是一張全家福,年輕的母親牽著女兒的小手,只可惜父親的樣子已經變得漫漶不清。

波利絲娃伸手摩挲著照片上父親的位置,越摸它變得越不清晰,就像是她的記憶一樣,越是去回憶,那些記憶越是模糊。

她將照片伸向壁爐,然而在照片遇到火焰之前,又猛地抽了回來。

搖頭嘆息一聲,最後還是將照片收好。

波利絲娃揚起掛滿淚痕的俏臉,看向西南方,紅唇蠕動,微不可查的聲音說著,“你在幹嘛呢,有沒有想我?”

手掌抓起電話,她又放了回去,轉身走向房間裡的陰暗之處。

“????????????????如果需要,我會一輩子做你背後的女人!”

此刻波利絲娃所想念的張學兵,正坐在村部和幾個老狐狸大吃大喝。

原本劉嫚磨嘰到傍晚,請他們來公司喝酒繼續談,結果老村長他們非說光白吃過意不去,要回請張學兵一次。

無奈至極,張學兵只好讓翠翠和翠花嫂待上幾樣海鮮、硬菜,自己搬了一箱白酒,來到了村部,算是湊份子喝酒了。

村部辦公室內,擺了一張八仙桌子,老村長、張豐收、還有村會計田新生,陪著劉嫚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冷盤已經上了桌,八個盤子裡都是家常菜,就這些還讓老村長差點吐了血。

他們沒準備酒,因為早就算計到張學兵肯定不會空手來。

“大侄子你這是幹啥,說好請你呢,怎麼又拿東西?”

老村長看到張學兵抱著那箱酒,立刻給張豐收使眼色。

張豐收急忙伸手接過,放在了桌下。

老村長拉著張學兵坐上主賓位子,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這時候張學兵讓翠翠和翠花嫂借村裡的廚房,把帶來的海鮮加工一下,然後才說道。

“您老啊太講究,咱們親的跟一家人似的,上誰家吃還不一樣?今兒我過來了,咱們一醉方休,誰都別談工作哈,誰要是先提工作,罰酒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