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北方大地,顯得格外空曠廣袤卻帶著一股蒼涼的味道。

田野中早就沒了綠色,山林也變得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塵土。

列車賓士在廣闊的大地之上,硬座車廂內滿是換上厚重冬裝的旅客。

這個年代衣服顏色非常單調,到了冬季更是深色調為主。

所以人滿為患的車廂內也被渲染成了低沉的色調,氣氛顯得如此的壓抑。

一個身形肥碩的漢子,在擁擠的人群中彷彿靈巧的狸貓似的閃展騰挪,不一會兒就穿過了整個車廂,來到了位於列車中部的餐車。

餐車是硬座車廂和臥鋪車廂的分界線,同時也是列車長辦公的地方。

這裡與寒冷擁擠的硬座車廂天壤之別,和煦的暖風吹在人臉上彷彿是春天一般,空曠乾淨的座位讓人頓覺身心輕鬆。

肥碩漢子正是張學兵的頭號走狗熊戰,他進入餐車後徑直走向車廂後方。

最後一排座椅上坐著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神色深沉的年輕男子,此刻這人正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茶水,眼睛卻望著車窗外的景色。

熊戰在餐桌前收住腳步,頷首說道,「老闆,我和高飛把車廂從頭到尾濾了一遍,沒那小子的影子!」

喝茶的青年正是張學兵,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熊戰十分默契的來到旁邊,一言不發的坐在他旁邊,端起一隻杯子喝起了茶。

這已經是車禍後的第五天,那天張學兵接到的電話是螺絲國來電。

打電話的人竟然是意想不到的波利絲娃。

張學兵也沒想到,她會來電。

一番詢問才知道,竟然是沃斯托克那邊發生了巨大變化。

張學兵的兩條魚船,剛剛下水去北海道捕魚,就被島國扣押了。

由於漁船註冊地是螺絲國,需要螺絲國派人前去交涉,但是這個時候,正是螺絲國發生鉅變的時候,各顧各家誰也沒閒工夫去幫他處理這件事。

波利絲娃只好來電讓他自己想辦法。

張學兵不由得一陣頭疼,假如船隻註冊在華夏,那可以透過這邊的關係去協調,畢竟目前兩國處在蜜月期,可船偏偏是螺絲國註冊的,那就成了麻煩事。

這兩艘船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將來除了捕魚,他還打算當做貨運通道,絕對不能有事。

所以他決定親自去螺絲國處理一下。

算算日子離著螺絲國散貨沒幾天了,他也打算趁這個好機會,過去狠狠撈一把。

於是利用幾天時間,組織了大量的緊俏貨物,又提了一萬箱靈芝粥,直奔邊境而來。

值得一提的是,島國女人山下由美提供了一批日用品,也被算在這次的貨物之中。

當張學兵上了火車之後,意外發現一個人長得十分像高小俊,他立刻讓熊戰和高飛追了上去。

雖說在火車上不能將對方如何,但是張學兵決定盯緊他,等到合適的機會,就將他繩之以法。

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找到這傢伙。

這次車票和車皮都是陳孝學負責聯絡的,張學兵始終還有點提心吊膽,怕再遇到秦韻兒在車上,所以他連臥鋪都沒去,直接來到了餐車後部。

萬幸,剛剛發現這輛車的列車長是個男子,他這才鬆了口氣兒。

不過因為長相酷似高小俊的傢伙,他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這時候熊戰發現張學兵杯子空了,幫他倒上了滾燙的茶水說道。

「這小子做了這麼大事,我估計他不敢公開露面,肯定是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