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長看清裡面的人之後,更是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原來裡面的人正是他的寶貝兒子高小俊。

雖說父子二人關係不好,但血濃於水,老高也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頓時急了眼。

他猛然從地上跳起,像是發瘋一踹著麵包車擋風玻璃。

一下,兩下,只聽到咔嚓一聲響,當風玻璃碎成了玉米粒般的碎玻璃,迸濺的到處都是。

高臺長臉色大喜,半邊身子鑽進了麵包車駕駛室,瘋狂的向外拖拽高小俊。

「幫忙救人啊,能救一個是一個!」高臺長抓住兒子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著。

現在大傢伙還不明白車禍的真相,甚至後來的劉大師師徒還以為是個意外事故。

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眾人幫忙七手八腳的將即將昏死的高小俊硬從駕駛室裡拽了出來。

這貨躺眼睛被血糊住,什麼都看不清,在地上只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高臺長見兒子還有命在,頓時送了口氣,手忙腳亂的打電話叫急救車。

楊臺長低吼一聲,「抓緊救王總他們!」

在楊臺長心中,一百個高小俊加起來,也趕不上王總車裡的這幾個人的性命,萬一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他根本無法交代。

就在此時一股濃郁的汽油味兒只往眾人鼻孔中鑽。

仔細一看,原來白麵包車裡從車門開始往外滲油,先是滴滴答答,而後在賓士車廂上匯聚成了一片油漬,眼看著這些油越來越多。

此刻雖說兩輛車都熄了火,但是隻要有一個火星,眾人就有陷入火海的危險。

「撬棍,找到了!」莊有才拎著一根撬棍和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棍,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然而這時候救人的眾人卻出現了分歧,高臺長拖拽著自己的兒子,正在遠離兩輛車。

謝臺長也下意識的向後倒退著,很明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想法佔據了主流。

現在只剩下了楊主任和劉一味圍繞在車邊,焦急的催促莊有才快點。

「師傅您老讓開!」莊有才大吼一聲,將撬棍插在了麵包車下,使出吃奶的力氣向下壓著撬棍。

楊主任二話不說,撿起地上的木棍,也加入了撬車的行列。

劉一味雖說年紀大了,可是作為廚子手上還是有把力氣的,他從楊主任後面,幫忙按住了木棍。

「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楊主任喊著號子,「一、二、使勁!」

仨人奮力向下壓動撬棍和木棍,只聽到咯吱吱一陣響,麵包車被撬的向一邊滑去。

哐啷一聲巨響,麵包車翻滾在地上,露出了滿目瘡痍的賓士。

「快砸玻璃!」劉一味大叫一聲。

莊有才掄起撬棍,照著車窗玻璃狠狠砸了下去。

哐啷兩聲響,側窗玻璃碎成了玉米粒,露出一個黑黝黝大洞。

莊有才湊到視窗,大叫起來,「張學兵,張學兵,聽到了說一聲!」

就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出,「我,我沒事,快點拉人出去!」

聞著驚喜,這聲音正是張學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