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秋雨雖說沒有氾濫成災,卻也給魯東地區帶來了大範圍的降溫。

夜越深,溫度變得越低,初秋都有了寒冬的味道。

乍一冷經受不住涼意的人們早就躲進了家門,因此縣城的街道顯得格外空曠。

於此相反的是,縣安保隊門口卻非常熱鬧。

幾輛顏色各異的商務車停在街邊,五六個身穿安保制服的人,將一行人從門裡送出來。

其中姜紅朝還有教導主任和保衛主任赫然在列。

一個梳著奔頭的中年男子,滿臉陪笑的和安保隊的人握手告別,隨後這些人紛紛上了車子。

要是張學兵在此肯定的腹誹不已,下午剛剛關進去,還沒過夜呢,就都出來了,這關係可夠硬的。

其中一輛車上,奔頭中年男子坐在副駕上臉色陰沉至極,他低聲呵斥道。

「小朝你越來越能惹事了,這都進了安保隊,等將來還不直接進監獄,從現在起,你給我老實在家待著,等我給你安排學校轉學。」

後排座上,姜紅朝龜縮成一團,樣子十分可憐,他旁邊的中年女子伸出珠光寶氣的手輕輕撫摸著他頭髮,心疼的說道。

「大學,你就不能好好地給孩子說話?小朝頭還疼不疼,媽媽回家給你弄好吃的!」

姜大學從副駕上轉過頭來,冷哼一聲,「吃,就知道吃,再下去就吃牢飯咯!」

姜紅朝醞釀了半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哇的一聲哭了。

「爹......」

姜大學冷笑一聲,「別叫我爹,你是我祖宗!」

後排女子被氣笑,抬手打了姜大學一巴掌。

「四十好幾的人了,沒正行,還是好好地想想,安排兒子去哪裡轉學吧,馬上就高考了,這要是耽誤了功課咋辦啊!」

姜大學沒好氣的說道,「耽誤了功課,也比他作進監獄強!」

姜紅朝委屈萬分的說道。

「爹,這事兒真不怪我!」

姜大學一瞪眼吼道,「不怪你,還能怪我?」

「大學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交流,粗暴的方式,只能導致更加粗暴的結果!」姜紅朝他媽埋怨道。

「行,我給他一個機會」姜大學憋著一口氣對兒子說道,「你說說看怎麼不怪你?」

姜紅朝一把鼻涕一把淚。

「今天報道的時候,我們班蘇欣兒在馬路邊和一個校外男生眉來眼去勾肩搭背的,實在是有傷風化,我看不下去了就過去說了兩句讓他們注意影響。」

「兒子你做得對,大姑娘家家太不要臉了,這種女孩就不應該讓她來上學!」姜紅朝他媽插嘴說道。

知子莫若父,姜大學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德行,翻著白眼珠說道。

「行,後面是不是對方蠻不講理,不聽你勸阻還出手打人了,那你是怎麼進的局子,不會連校長和安保隊都偏向那人吧?」

姜紅朝罕見的臉紅了,「其實過程,真的不重要,那人說話太氣人,他竟然說整個縣城甚至濼寧市的企業都要看他眼色,將來還要把所有企業都吞併了,您說氣人不氣人?」

姜大學一陣冷笑,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