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站住!”

花衛國是來奔喪的,沒想到迎面遇到二人,看樣子是要跑路。

他雖說一直想置老頭於死地,可也擔心下毒的事情敗露。

此刻老頭既然真的死了,那麼為他治過病的二人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羔羊。

“兩個庸醫,我爹就是死在你們手裡,把他們抓住,給我帶到老爺子面前謝罪!”

身後跟著的那些人,立刻圍了上來,將張學兵和瀟晨晨圍在了中間。

讓張學兵感覺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是百花村的原住民。

假如是百花村的村民,絕對不會如此恩將仇報,那麼這些生人是從哪裡來的呢?

為了不受傷,張學兵大叫一聲,“別動手,去靈堂是不是,我們自己走!”

一行人彷彿押解犯人似的,押送著二人回到院子,來到靈堂前。

張學兵不動聲色的觀察到,和花衛國站在一起的是個陌生男子,長相有點猥瑣,不過身上卻帶著一股子氣勢。

花衛國在他面前總是落後半步,像是特別尊敬他似的。

張衛東猜測這人很可能就是大村長高擁軍。

在他們後面還看到了,花豆豆陪著一個呆頭呆腦的年輕人。

年輕人和高擁軍有幾分相像,看起來應該是有血緣關係,應該就是非花來弟不娶的高國慶了。

而張學兵竟然覺得這個高國慶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琢磨一路,還是沒想起來從什麼地方見過這傢伙。

花衛國此刻心情極其複雜,老頭子死了,期盼多年的願望終於成真。

可他卻沒有大仇得報的欣喜,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他一進靈棚就趴在了靈柩前,大哭特哭起來。

二十一世紀之前,在農村家裡有老人的,一般都會預備好壽衣、壽材,一旦出事,立刻就能用上。

此刻老頭子已經全身披掛,躺在了朱漆柳木棺材裡,棺材蓋只蓋住了一半,留下一半給親友們瞻仰遺容。

花衛國剛剛趴在棺材前,他老婆和兒子也像是孟姜女哭長城那樣,哭的差點發了洪水。

一陣慟哭之後,花衛國滿臉悲憤站起,伸手戟指著張學兵二人,大吼道。

“我父親原本好好的,都是因為這倆庸醫來到村裡,給老人家胡亂用藥,先是昏厥,後又喪命,他們兩個就是害死我父親的罪魁禍首,大傢伙說說,該怎麼辦?”

花豆豆和他老婆也像是腳底下裝了彈簧似的,猛然蹦起來,大叫道。

“殺人兇手,殺人償命,今天我要為我爺爺報仇雪恨!”

話音未落,孃兒兩個狼狗一般猛地向張學兵撲來,看架勢是要活撕了他。

“住手!”有人一聲怒吼,幾個村民擋在了二人前面。

領頭的正是魚鉤子的父親魚竿子。

他雙眼瞪得銅鈴一般,臉上滿是怒氣。

“張大夫不是那種人,你們不能昧著良心亂潑屎盆子!”

“對,張大夫和瀟大夫治好了咱們村這麼多人,還收購了咱們的魚獲土產,他怎麼可能是庸醫?”

“我看是你們家收了別人的好處吧,哼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跟大村長那邊眉來眼去的!”

眾人三言兩語,說的花豆豆母子臉色難看至極,站在院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讓讓,讓讓!”花衛國分開村民,和高擁軍一前一後走到近處。

高擁軍上下打量一番張學兵,順便狠狠的看了瀟晨晨兩眼,忽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