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睡吧,累壞了!”

蘇婉兒看著張學兵一陣心疼,給他蓋上了薄薄的床單。

然後和妹妹收拾好餐桌,安排熊戰住進了家裡原來的平房裡。

張學兵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六個鐘頭,睡的他渾身麻木才睜開了眼睛,發現窗外已經微微發亮。

而小丫頭就坐在對面,手撐著下頜,腦袋好似磕頭蟲一樣不停的瞌睡,嘴角還流下一縷晶瑩剔透的絲線,像是從那時候到現在姿勢從未變過一樣。

看來她一直從這裡等著自己醒來呢,張學兵心頭一暖,就想抱她回房間休息。

可是剛剛一動,才發覺渾身麻木動不了分毫,他微微活動了一會兒,四肢才恢復知覺,才能緩緩的站起身來。

桌子一動,小丫頭的手掌滑落,腦門子直接就戳在了桌面,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她猛然驚醒,看到對面張學兵正挓挲著一隻手要來抱自己。

“別動,你胳膊沒好呢!”說著她主動靠了過來,在張學兵臉頰上蜻蜓點水式的一吻。

不等張學兵反應過來,她巧笑著躲在了遠處,歪頭看著他,“乖好好回房間睡覺去,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你跟誰學的這口氣,哄小孩子似的!”張學兵心裡納悶,以往她都是清脆爽快,何時這麼溫柔綿軟了?

小丫頭抿嘴一笑,“我平時逗狗狗都這麼說呀!”

竟然拿我當成了狗,張學兵此時屬於傷員,身體更是沒休息好,也沒力氣懲罰她,只好溫柔的牽著小丫頭柔荑,向樓上走去。

“張學兵,你出去這麼久,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吧?”剛走到張學兵臥室門口,小丫頭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張學兵差點崴了腳,腦海中不停地閃過秦韻兒和博麗斯娃。

他一愣神之際,小丫頭嘴巴癟了,“我就知道,哼,這回又是惹得哪裡的女孩,不會是螺絲國的金絲貓吧?”

張學兵徹底服了,這丫頭會算命麼,猜得這麼準!

這話回答不好,就會出大事了。

該咋辦?張學兵忽然想起一件東西,急忙從揹包裡拿出一張黝黑油亮的皮毛,掛在小丫頭脖子上,聲音無比溫柔的說道。

“我是去做生意,忙的要死要活,哪裡有空再沾花惹草,呶,這是給你的,看看喜歡麼?”

美麗的東西,無人可以抗拒,即使是同樣美麗的女孩。

小丫頭見到這麼漂亮的皮草,驚呼一聲,立刻把它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

這時候,她早就將剛才的問題,和那濃濃的醋意扔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確實是累了,回到房間,張學兵什麼都沒想,倒頭就睡,他現在急需要恢復過來,否則後面就亂套了。

這次換來的大量東西,都在後面的火車上,後面如何安排銷售,都需要張學兵親自操作。

而且他還打算,針對於螺絲國那邊的情況,調整一下將來供貨的方向。

這些事情,都是既消耗腦子,又消耗體力的。

離著張家村十幾公里遠的歷山縣城,此刻正在迎來黎明的曙光。

街道之上,陸陸續續的有行人走過,清掃馬路的唰唰聲伴隨著偶爾的車鈴交織成一首清晨奏鳴曲。

張二豆揹著一個長條包袱皮,走進了郊區的一處墓園之中。

這裡的人更多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當然他們不是來上墳的。

這個墓園不知道從何時起成了晨練者的樂園,由於晨練的大多數是老年人,提籠架鳥的不少,墓園周圍逐漸發展成了花鳥魚蟲市。

在墓園裡面順理成章的就出現了鬼市,各種舊貨、文玩數不勝數,來此的撿漏者也絡繹不絕,甚至遠在幾百裡外的省城都有人專程而來。

由於客流量大交易時間都在黎明時分,又沒有官方的正式管理,所以這裡有些打擦邊球的貨物也會經常出現,更是吸引了許多不正經的人來此碰運氣。

張二豆弓著腰專挑僻靜之處,遊走在人群的邊緣,像是一個遊魂似的來到家賣舊貨的地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