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可到了,錢呢?”

領頭的疤瘌三歪嘴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手指戳一下下著趙漢雲胸口,竟然囂張的唱了起來。

“今天早上我從睡夢中醒來,記起你還欠我的錢,啊朋友還錢,啊朋友還錢,還錢吧,還錢吧......”

張學兵在房間裡聽得清楚,這貨竟然把南斯拉夫電影《橋》的插曲,改編成了催債歌,真踏馬的有才。

看來自己猜測是對的,這群人不是尋仇報復,而是趙漢雲欠了他們的債,興許還是高利貸。

既然是要錢,那就好解決,張學兵決定靜觀其變。

此時疤瘌三一曲唱完,一咧嘴露出滿嘴被香菸燻黃的牙齒,“老趙,我唱的咋樣,不比香江四大天王差勁吧!”

原本身形挺拔的趙漢雲此刻彷彿矮了一頭,唯唯諾諾的說道,“三哥,錢暫時沒有,麻煩再緩兩天,你們大熱天的來一趟不容易,我這裡有拔涼拔涼的綠豆湯,先解解暑再說!”

“去尼.瑪的綠豆湯,老子頂著大太陽,跑幾十里路,就為喝你那破綠豆湯,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尿鹼麼?”

旁邊一個袒胸露腹滿臉橫肉的傢伙,一巴掌拍在趙漢雲後脖頸上,破口大罵起來。

趙漢雲氣的一張臉通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冒,但卻不敢發作,只有忍氣吞聲的陪著笑。

遠處張學兵看著都替他難受。

“寬限幾天,前段時間,有個南方老客,打算買我幾條種狗,錢到賬,我先還給三哥.......”

不等他說完,疤瘌三狠啐一口,將嘴裡的菸頭吐在趙漢雲鞋子上,“幾天幾天又幾天,你小子真當我好糊弄,今兒這錢要是要不到,我還有臉回去?”

趙漢雲笑的比吃了苦瓜都難看,“我現在確實沒錢,今兒連狗都沒喂呢,你聽餓的它們光叫喚!”

旁邊滿臉橫肉的漢子,掄巴掌就要抽過去,疤瘌三用眼神制止了他,冷笑著對趙漢雲說道。

“當初你為了養狗,借錢買狗食,現在沒錢也好辦,咱們鄉里鄉親的我也不難為你,這座狗場今兒起歸我了,等你啥時候有了錢再贖回去!”

狗場是趙漢雲的心血,聽到這話一股怒火頓時躥上了腦頂門,彷彿受傷的野狼似的低吼了出來,“不行,狗場壓給你,我的狗咋辦?”

來要賬的七八個漢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瘦小精明的傢伙,奸笑著說道,“你這麼聰明的人,還想不明白,狗場低了債,你那些寶貝自然也是歸了三哥!”

這傢伙叫侯建,是疤瘌三手下的智囊,滿肚子的壞心眼。

“沒錯,猴子說的對!”

疤瘌三笑的只彎腰,他雙手亂舞著說,“弟兄們,抓緊接手,給我找柴火燒火,今兒晚上我請客吃全狗宴,犒勞大家!”

“好,今兒可有口福咯!”

“廚房在哪兒,我去燒火,誰也別給我搶,這個我最拿手!”

“我去殺狗......”

“挑肥的哈!”

一群人留下兩個攔住趙漢雲,剩下的各自跑向狗舍廚房,看來是要殺狗燉肉。

愛狗之人,都將愛犬當成自己的親人子女。

趙漢雲見到這一幕,心疼的如同刀攪,大吼著要去攔住他們,卻被兩個壯漢往門外推搡而去。

有兩個傢伙用繩子套住一條狗,把這隻勒的奄奄一息的狗掛在樹杈上。

這條狗渾身抽搐,兩條狗腿在空中亂蹬,眼看就要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