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兵心緒紛亂,感覺口乾舌燥,說了聲謝謝,接過汽水狠灌了一口,忘了裡面有二氧化碳,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狗剩嚇得臉色煞白,急忙幫他輕輕拍打後背。

“小兵哥,俺看你剛才打電話,沒敢打擾,你是不是因為張二豆的事擔心,別生氣,俺不是故意偷聽......”

剛才說話聲音過大,別人聽到也不能怪人家,沒法子公話就這種壞處,幾乎沒有什麼私密可言。

張學兵捋順了氣,拍拍他肩膀笑道,“沒事,你好好跟著郭叔學學,等有機會我安排你去正經學點東西!”

“哎,俺都聽小兵哥的!”狗剩說完眼珠一轉說道,“哥,你要是擔心二豆那個貨,俺小舅家養了幾條大狗,俺給他說聲,送你兩條放在院裡,誰也不敢進門,咋樣?”

狗剩的小舅,在縣城郊區有個養狗場,養的全是本地狼狗,比那些工作犬還要忠心護主。

張學兵早就打算弄兩隻狼狗,聽聞此言當即提出不能白要,他打算花錢買兩隻看家護院。

“給啥錢,俺就說是俺想要,他能要錢?”

下午空閒,張學兵先把資料送到趙顯明辦公室後,和狗剩跑了一趟養狗場。

縣城和濼寧市的城鄉結合部,國道兩邊是大片的農田。

時值盛夏濃綠的青紗帳遮擋住酷暑,為田野帶來些許涼意,各種鳴蟲飛鳥正在合奏一曲曲婉轉低迴的鄉間小調。

張學兵記得,在十幾年後隨著縣城改成區,這裡的農田早已被大片的高樓大廈所取代。

假如現在在這裡買一塊土地,將來光拆遷費就賺翻了。

隨著張學兵的思緒,倆人騎行下了國道,上了一條鄉間土路。

隨著陣陣顛簸,農田中間現出一大片空地,遠遠地能看到一道低矮的紅磚圍牆,鏽跡斑斑的鐵柵欄門上掛著白色木牌,只可惜上面的字跡已經漫漶不清。

張學兵感覺這附近有些面熟,仔細一想,公交車總站應該就在附近,再過十幾年,這裡也能算得上是市中心了。

兩輛腳踏車剛剛停在緊閉的柵欄門外,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狗吠就已經遠遠傳來。

“呵,這狗叫的真有勁兒!”張學兵挑起大拇指讚道。

狗剩滿臉得意,偏腿下車,抬手拍起柵欄門,“小舅,小舅在家不?”

他話音未落,一個渾厚的嗓音鑽進耳朵,“都踏馬別叫喚了,回窩,回窩,再鬧騰今天都沒飯吃!”

緊接著一陣急促腳步聲,有個身穿作訓服壯實如同鐵塔似的漢子,走到大門口,扒著柵欄向外觀望。

“狗剩啊,今兒怎麼來了,快進快進來!”

說著他從軍綠色長褲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嘩啦啦的開啟門上的鐵鏈,熱情的招呼二人進門。

“狗都關好了吧?”狗剩往門裡探了探頭,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漢子拍狗剩腦袋一巴掌,“瞧你個慫樣,早就關起來了,別怕,咬誰也不敢咬咱狗剩啊!”

狗剩這才放心,抬手扒拉開漢子手掌,滿臉的不高興,“俺說多少次了,叫俺張勝利,不許叫狗剩了!”

漢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張勝利同志,屋裡坐唄,曬黑了,將來找不到媳婦!”

漢子說著向張學兵頷首,做了請進手勢。

仨人走進院子,張學兵向四周一看,好傢伙,好大的院子。

不曉得這院子以前是做什麼的,只見面前一馬平川的雜草地,只是在院子中間有三五間紅磚平房,看來是主人的臥室和狗窩。

站在大門口向後面看,幾乎看不到後院牆,這面積得有個百十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