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星子一點一點落下,由最初的雪花星子一點點變大。

白月望著逐漸飄落的雪,思緒已經遠遠的飄到了遠處。

曾幾何時,她與那人也在漫天飛雪中,歡快的打雪仗,一起在雪地裡堆雪人。

倒不是說那人對她有多麼的重要,只是他們分開的時候鬧得著實有些不愉快,以至於分開後他們每次見面,每每總是橫眉冷對。

不過現在也好了,她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他也無需在刻意躲著他了。

“小姐,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要不要奴婢陪你去附近轉轉?外頭雪一直下著,怕是要等到雪停了,才能去賞梅了。”芙玉的話打斷了她的神遊。

她回過頭來,望著外面滿天白雪,想著自己的任務,“拿把傘吧,我們去外面轉轉!”

能在南山碰到蘇尋安,她並不覺得稀奇,但是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蘇尋安,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嘆息原主與蘇尋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還是系統的高深之處。

她抬眼望著蘇尋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尋安此刻想必是恨極了自己,無論說什麼,他都會冷言冷語相對。

“蘇……蘇公子!”芙玉率先打破了沉默,有點吃驚,更多的是慌張。

怎麼能在這裡碰到蘇尋安,況且她家姑爺還在這裡,若是被姑爺看見的,到時候百口莫辯了。

“芙玉,好久不見了!我記得三年前你還是個活潑的性子……同她一樣,如今看著倒是穩重了不少。”蘇尋安不鹹不淡的開口,說話間似有嘲意,帶著對昔日的懷戀。

她自然知曉蘇尋安話中的她是誰,根據系統的提示,昔日的白月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單純無邪。

“蘇公子怎麼在此處?可是來賞雪的?我家小姐與姑爺正好也是今日才到。”

“呵!我還是沒有你家姑爺那般好福氣,嬌妻在旁,溫酒賞雪。不過是聽聞南山的雪下的正好,特意前來瞧瞧罷了。”

“如此這般,我們就不打擾了。”白月盯著蘇尋安剛毅的臉龐,生出來些許怯意。

理智上,她應該在與他一同賞雪,不該這麼快離開。不知為何,她竟不由自主像逃離般離開。

話音剛落,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

芙玉不可置信的瞪著蘇尋安,“蘇公子!!”

白月抬頭望著蘇尋安:“芙玉,我沒事!”

蘇尋安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手上的力度一點點雖減少。

見不遠處走來幾個人,她心頭一慌,雙手死命的想要甩開他的禁錮,可那隻手卻如磐石般不可動搖。

見他沒有放開的意思,似乎也怕人發現,她低聲嘲諷似道“蘇尋安,有意思嗎?”

“你說,這有意思嗎?”黑眸驟然加深,目光中帶著冷意。

“是沒意思,我承認當初是負了你,如今我也得到報應了,終日活在對你的歉疚之中。明明已經嫁為人婦,知道你尚公主那日,還是控制不住的傷心……”抬頭間,一行清淚從眼角劃過。

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把蘇尋安震驚的愣在原地,久久沒有開口,手上的動作何時鬆開也沒有察覺。

芙玉忙掏出手帕給白月拭淚,白月接過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清淚,心中卻感到驚奇,不知為何方才自己的情緒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竟然對著蘇尋安說出那一番話,她明明不想說這話的。

不知為何,今日她的情緒似乎容易被人左右。

蘇尋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直到沒人時,張了張嘴,“我改日再來找你!”

說完,也不等白月回答,像逃命似的逃離般這裡。

其實遇到月月,他並沒有想過怎麼樣,更沒有想為難她,只是看見她與梁暄夫妻舉案齊眉,心裡無端生出一股無名火,讓他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

今日,他沒想到的是,月月對她亦是有意。

一路上,芙玉連連側身看了她好幾眼,直到心中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你……你此舉著實有些不妥。”

她心裡嘆息了一聲,方才一番琢磨,算是知曉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她內心深處,或許是情緒思想,乃至於她整個心或許殘留著原主的氣息乃至思想。

俗話說,身死心不死。

她佔用了原主的身體,從很大程度上,原主能主宰她的心思。

所以,她方才對蘇尋安的那一番直白的話,其實從很大程度上是白月內心話。

被人主宰著思想與感情,真是不太好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