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嗎?這就是個嗜血的殺人魔!

看到這一幕的呂老爺也驚住了,不過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短暫的驚詫過後立刻揮手讓所有人退出去,換把牢固的大鐵鎖將院門死死鎖住,同時下令任何人不準靠近這座別院。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秋焱早晨下山買菜的時候就聽到了呂府昨夜發生的血腥事件。事情經過眾人添油加醋的口口相傳,整個過程已經被改編到了離譜的地步。

“你聽說沒,呂夫人瘋了!”

“是啊!我還聽說是有小鬼上了呂夫人的身,見人就砍,眾目睽睽之下就弄死了一個。”

“何止弄死了,連那人身上的肉都被啃乾淨了!嘖嘖,真是太可怕了!”

一路上秋焱聽了許多版本,他忽然想起昨日被呂府家丁抓走的女人,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其實他思來想去也沒明白,那日自己明明只是殺了匹馬,馬車翻了也不至於摔死人,那呂夫人頂多也就是受了驚嚇,再怎樣不應該瘋癲到這種程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呂府中確實存在一些貓膩。

沒在外面多做停留,秋焱買完菜就回家了。今日他路過酒坊的時候順手買了一小壇黃酒,打算中午燉魚的時候放點提香。

回到廚房,肉粥已經煮熟了,熱氣騰騰的香味驅散了深秋的寒涼。

“甜甜,吃飯了。”

文甜甜揉著眼睛和每天一樣站在廚房門口,在秋焱的催促下慢吞吞的洗漱,然後坐到桌邊拿著勺子等飯上桌。

這樣的日子彷彿已經成了習慣,秋焱忙裡忙外照顧得無微不至,她則懶洋洋的連幾步路都不願意走。

百無聊賴的東瞧西看,視線落在灶臺上的小酒罈。

“你買酒了?”

“嗯,燉魚燉肉放一點能提味。”秋焱目光掃了一眼酒罈,“這一小罈子能用很久,待會兒搬到架子上去,免得放灶臺上落灰。”

“哦,是做菜用的,我還以為你要喝兩杯。”文甜甜笑道,“我不會喝酒,你要真想找人對飲,還是讓包子陪你吧!”

此時的包子正趴在灶臺下的木柴上悄咪咪的烤火取暖,聽到文甜甜的話似乎明白是在說自己,豆大的小眼睛無辜的看了看兩人,抖抖身上的毛,扭頭裝作沒聽見。

秋焱端著兩碗粥走過來,又給包子的飯盆裡舀了一勺肉湯,放了兩根剁成小塊的豬骨,這才坐下吃飯。

“我酒量也不太行,以前在家只是偶爾小酌,多喝半杯就頭暈,現在大傷初愈可是不敢再嘴饞飲酒了。”

家?

原來秋焱也有家!

念頭一出,文甜甜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秋焱又不可能是出生就在外面流浪,人家肯定有父母,有父有母的人自然就有家。

“年紀輕輕在家喝酒,你爹孃不管?”

“我娘很少管我的事,至於我爹……”秋焱頓了頓,繼續道,“他想管也管不到了。”

事實上,回想從前他父親總是對大哥很嚴厲,對他則是寵愛偏多,只有母親在督促他的學業,十八歲後父親和大哥常年不在家,母親說他已經是大人了該去尋找自己的路,便也放了手任他胡鬧。

文甜甜聽了這句話就明白過來,秋焱的父親或許已經不在人世,現在的他擁有的只是一個單親家庭。

“你出來這麼久,是不是該回去看看了?長時間不聯絡,家裡人肯定很擔心。”

秋焱回道:“我走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