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急忙說:“那感情好,謝謝你呀。不過,不會耽誤你做生意吧?”

連衣裙姑娘回頭看了一眼自家攤位,搖搖頭說:“不礙事,這會兒顧客少,我姐忙得過來。對了,你們這些水杯是哪裡產的?”

“廣東,老闆說是剛從廣東進回來的新貨。”魏剛在一旁插話道。

連衣裙姑娘點點頭,走到小慕他們攤位前,踩在他們帶來休息的小板凳上,大聲吆喝道:“來啊!來啊!看一看!瞧一瞧!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新到的廣東水杯,好看又實用,價格還實在。”

就這樣反覆喊了幾遍,還別說,真的就在小慕他們攤位前聚起了不少的人,魏剛展現出自己最極限的燦爛笑臉,極力向圍觀的人群推銷起自家的水杯。

連衣裙姑娘跳下板凳,笑嘻嘻地對小慕說:“看到了吧?在夜市賣東西就得這麼賣。人家都說我們夜市是賣吼貨的,不吼起來怎麼賣嘛。”

小慕忙不迭地點頭:“謝謝姑娘,還沒請教你貴姓。”

連衣裙姑娘呵呵一笑:“大家都是夜市裡擺地攤的,說話別那麼文縐縐的,我叫白靈,那是我姐姐白潔。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小慕,今天真是謝謝你。”小慕說道。

“別這麼客氣,小事一樁,別放在心上。記住,賣貨一定要吼起來。我先過去了,有空咱們再聊。”白靈轉身瀟灑地回到自家的攤位,跟姐姐白潔站在攤位前聊了幾句,白潔的目光朝小慕這邊瞟了兩眼,隨即哈哈笑了起來,白靈嬌嗔地輕輕打了姐姐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小慕和魏剛輪流站在小板凳上,照著剛才白靈的那套說辭吆喝起來。

剛開始,兩人都有些放不開,壓著嗓子喊了兩聲就紅著臉停下來。慢慢地,兩人漸漸放開了手腳,肆無忌憚地大聲吆喝起來,一個比一個聲音更大。

看著攤位前聚集起越來越多的人,兄弟倆心裡樂開了花,連滿臉的汗水都顧不上擦一把。

夜裡九點,夜市準時收攤,管理人員開始清退商家離場。白靈一邊收拾自己的攤位,一邊衝小慕喊道:“李小慕,今天你們生意不錯哦。”

小慕笑著回答道:“全靠你幫忙,今天收穫還不錯,開了個好頭。”小慕突然想起什麼事,讓魏剛把賣剩下的水杯裝進紙箱,自己往市場外跑去。

一會兒工夫,小慕拎著四瓶“峨眉雪”汽水跑了回來。遞了兩瓶給白靈姐妹,白靈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汽水,遞了一瓶給姐姐,笑著對小慕說:“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就當你今天交的學費。”

“那是自然,改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小慕拍拍胸口,大方地說道。

白靈哈哈一笑:“說好了,可不許反悔哦,我們就等著李大老闆請客了。”

市場裡的人漸漸散了,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街道冷清下來,攤主們臨時支起的電燈次第熄滅了,只剩下個別手腳慢的攤主還在昏黃的路燈下收拾自己的貨物。

小慕和魏剛騎著車,帶著賣剩下的杯子往回趕。一路上,兩兄弟熱烈地討論著第一次出攤的經驗和得失,對明天的出攤更是充滿了自信和期待,夜風中不時傳來他們爽朗的笑聲。

回到魏剛的宿舍,放下東西,小慕迫不及待地從腰包裡掏出一大把零錢,兄弟倆坐在床邊一五一十地清點起來。

今天他們一共賣出六十四個杯子,每個杯子的售價是一塊三毛,合計收入八十三塊二毛,刨去成本二十五塊六毛,兩人總共掙了五十七塊六毛。

看著眼前這堆零錢和核算出來的利潤,兩人都有些吃驚,這已經相當於廠裡的老師傅一個月的工資了,而這,僅僅是他們一晚上擺攤掙的利潤。兩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坐在床邊呵呵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