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查不出來,只能看阮阮爸爸願不願意說出來了。”李鎮宣也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們都還沒有步入社會接手家族企業,這些行業內的秘密,自然知道的不是太全面。

一個穩定的企業,在一週之內,因為一個錯誤的投資,損失幾十個億,最終資不抵債,宣告破產,在賣掉公司、房屋等一切資產之後,卻仍舊欠債百萬,這對一個破產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幾百萬,陸瑾言就可以替她還上,為什麼他不肯呢?”葉詢很是好奇地問。

畢竟阮岑和陸瑾言走得很近,也算是好朋友。

李鎮宣看著葉詢,嘆了口氣,用自己的思想回答著他:“葉詢,我給你說了,非親非故,誰願意拿幾百萬出來?”

“阮岑要是我的朋友,我就替她還了!”葉詢實在不喜歡他這冷漠的樣子,熱血地反駁著李鎮宣的論點。

李鎮宣無力吐槽,只能轉移話題:“你還是早點完成你的學業吧,你上學期掛科的事,可早傳遍了。”

“要你小子管,你還是去把阮岑的團建費交了吧,我剛才可看見她被你們輔導員罵哭了。”葉詢抬手捶了一下李鎮宣古銅色的肩膀,添油加醋地說道。

哪怕他並沒有看見阮岑哭,但她那淚光閃閃的眼睛,早就讓他心生憐惜了。

葉詢的話,果然引起了李鎮宣的注意。

對方注視著葉詢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判斷著他有沒有在撒謊。

葉詢雙手插兜,一臉坦然地盯著他,絲毫不懼他的縝密偵察。

李鎮宣見他毫無懼色,信了他的說辭,轉身跑去了籃球場,拿起自己的揹包朝著教學樓走去。

葉詢見他那滿臉在乎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左邊唇角諷刺一笑。

李鎮宣跑到教學樓的時候,阮岑正好從辦公樓裡垂頭喪氣地走出來。

“阮阮!”

他飛奔到了阮岑面前,一臉欣喜地看著她。

阮岑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李鎮宣,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愛出現在自己眼前。

“怎麼了?阿宣。”出於禮貌,她還是回應了李鎮宣。

他直接問道:“我剛才聽人說你不準備去夏季郊遊了?”

阮岑聽見讓自己有些尷尬的問題,很是不想回答。

他見阮岑不說話,又補充道:“去吧,阮阮。”

她聽見他的話,只覺得讓人窒息,過分的親近也會讓人厭煩,莫名的,她就想到了那張冷漠的臭臉,想著他是不是也會討厭自己。

“阿宣,我這次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不是能支援我出去旅遊的情況,所以,我就不去了。”阮岑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釋道,隨即,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粲然一笑,“我要走啦,阿宣。這學期完,我就會轉去普通大學完成自己的學業,所以......也不必再去這種有錢人的活動了。”

說完,她舒坦地吐了一口氣。

她本想第一個告訴陸瑾言的,可那個人卻不給她機會說出口。

李鎮宣有些吃驚,一切彷彿是早就能料到的,在準確的知道後,卻仍舊忍不住驚訝。

他看出了女孩子的難堪,她臉頰上淺淺的紅暈,就好像可口的水蜜桃露出了誘人的顏色。

“阮阮,最後去一次,就當是留個美好的念想吧”李鎮宣抬手,摸了摸阮岑的頭頂,想說服她。

阮岑搖頭,並不想輕易欠誰的人情。

她毫不猶豫地繞開李鎮宣,揹著她那個唯一的名牌揹包跑開了。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李鎮宣直接把錢給她交了,還是班長“主動”給她發了微信說這件事,她才知道。

實際上,是李鎮宣守在班長面前親眼看著她通知阮岑的。

漆黑的夜裡,一個黑影坐在白色的推拉玻璃門前,右手端著一杯紅酒,眼神木然地看著被月色籠罩的大地。

他俊美非凡,如同上天最完美的作品,一點瑕疵都沒有,可唯有那臉上莫名的悲慼不知從何而來。

男人嘆了一口氣,隨即放下酒杯去了浴室洗漱,躺在床上時,卻一夜無眠,只有一顆心隱隱作痛,提醒著他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