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一睜眼只是一睜眼,很快少年就重新陷入了昏迷。

老四媳婦把了脈後又開了一劑驅毒的方子,一條命算是救過來了。

李管事似乎不放心將方子交給別人,還得親自去抓藥,甚至謹慎地說:“秦娘子,我馬上去藥房抓藥,拿回來之後,能不能勞煩您再把藥檢查一遍?還有,秦娘子能否如實告知,我那位小友到底身中何毒,秦娘子手中竟剛好有解藥?”

睡睡聽完忍不住想,這大哥哥到底有多少人想讓他死吖,連去抓個藥都怕被人下毒!

老四媳婦敢當著李管事的面喂靈液,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說法。

“我也不知道他中的什麼毒,手中自然不可能剛好有解藥,方才我給他服下的,是家中祖傳的藥,什麼都能治但時靈時不靈,所以我才說不敢保證能救活,今日也就是他運氣好,從前我還用這藥救過一個叫顧行的少年,年紀比他還小呢,但目前為止也只救活過他們二人。”

最後幾句話,她是故意說的。

李管事聽到“顧行”這個名字,神色果然一肅,似乎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老四媳婦覺得奇怪。

睡睡更覺得奇怪,況府的人不是和顧行哥哥關係很好的嘛,李爺爺這反應,怎麼好像不是吖?

“既然是偶然,那李某也就不多問了,秦娘子也莫要多心,我這就去抓藥。”

李管事說完,就放心地讓她們在這裡等著,親自去抓藥,回來讓她們確認之後又親自去熬藥,全程不假手於任何人。

睡睡看得無聊,本來想走的,可是想起百萃樓門口發生的事,她的八卦之魂又重新燃起,拉著孃親的衣襟笑得一臉諂媚!

“……”

老四媳婦真是拿這個好奇心異常旺盛的小閨女沒辦法,雖然她並不想知道什麼內情,但走之前還是幫睡睡問了。

“李管事,今天百萃樓門口鬧事的時候,我看到有個人中毒的症狀和剛才那位少年類似,如果不能及時解毒,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這樣一來,不會對百萃樓的生意造成影響嗎?”

李管事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她的眼睛,就說:“那中毒之人,就是給我那位小友下毒之人,敢以身下毒,還是這種無解之毒,必是報了必死的決心,李某豈有不成全他之理!”

睡睡聽完都愣住了,抱著小腦袋錶示想不通!

老四媳婦按住這個沉迷解迷的小丫頭,又說:“李管事說是無解之毒,那拖延此事,可是為了順藤摸瓜尋找解藥?”

李管事點頭,又深深地給老四媳婦作了個揖,誠懇地說:“若非秦娘子出手相救,此刻我那小友怕是已魂歸西天,秦娘子大恩,來日李某一定相報!”

睡睡“哇啊”一聲,說:別等來日吖,現在就有機會!

說完又使勁兒開始扭!

老四媳婦覺得現在不是談生意的時機,但閨女似乎因為顧行那小子的緣故,特別樂意和況家合作。

想了想,她便說:“其實我並非有意打探,只是手中有一樁生意想和李管事談,但百萃樓三番兩次地出事,讓我有幾分擔憂,家裡也是第一次出來做生意,哪怕是為了求個吉利,我也想開個好頭。”

李管事一聽容家人想和他做生意,立馬就想到了當時想買卻沒買到的桑葚酒,瞬間變臉!

“秦娘子放心,百萃樓三番兩次出事,不過是況府有意為之,想看看究竟誰是幕後黑手!這點小事如果都處理不好,百萃樓也不可能成為定州第一招牌的酒樓,若是秦娘子想和百萃樓做生意,完全不必有後顧之憂!”

老四媳婦嘴角顫了顫,估摸著他還惦記著桑葚酒的事,便說:“這次家裡釀製的酒,和桑葚酒不一樣,管事若是也有意,等處理好了要事再同我們商議不遲。”

李管事多精的人,明知容家人今日全都來了鎮上,怎會白白放過機會,萬一又像上次一樣落人一步,他都沒地方後悔去!

“別改日了!我這就讓夥計請秦娘子的家人過來,再叫上百萃樓的掌櫃,咱們就在這兒談!”

老四媳婦:“……也行,但勞煩李管事把百萃樓的大廚也一併叫過來。”

李管事沒問為什麼,在這件事上特別地雷厲風行,不到一會兒就把人全給找來了。

容老太好長一會兒沒見到寶貝孫女了,趕緊過來抱了睡睡,然後小聲問老四媳婦:“咋回事?”

老四媳婦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幫李管事救了個人,娘一會兒談生意的時候,不要跟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