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除了讓我成為這裡的新老闆外,便是跟我說了一些規矩。

原本書屋是從早開到晚,和一般的商鋪營業時間一般無二,但這一次師父卻讓我從今只能在晚上八點後開門,開到凌晨零點關門。

除此之外我更是不能離開書屋半步。

前一點還好接受,但不能離開書屋半步那不就是要把我往死裡整麼?

之前吃飯啥的都是師父操心,所以我離不離開書屋無所謂,畢竟什麼都不用操心。

但如今師父走了,就我一個人在這裡,如果還不能出去,那吃啥喝啥?

除了這兩點之外,最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師父留在紙條上的最後一句話。

書屋不收錢財,只收壽元!

什麼是壽元?

字面上的意思自然便是人的壽命。

來這裡的客人不收他們錢,難不成要他們的命?

這不扯淡麼?

我雖然讀書識字都是師父教的,會的不多,但也知道什麼叫人命關天。

更何況,我就是一個在這裡混吃混喝了幾年的鹹魚,就算師父說的是真的,那我要拿什麼去收人壽命?

就我這小胳膊小腿,還不得被那些客人給卸了?

與其在這裡要麼餓死要麼被打死,還不如直接賣掉這書屋拿錢走人。

有了決定,我也顧不得去管其他的了。

當即找出了紙筆,寫上了‘店鋪出售’四個大字,然後直接貼在了門上。

再之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這幾年來僅有的幾件衣服收了起來,只等這書屋一賣便直接溜之大吉。

至於這幾年師父的養育之恩,在小命面前,也只能日後有緣再報了。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書屋地段並不差,但一整天過去,卻連個來詢問的都沒有,更讓我傻眼的是,平時還會有客人來這看書,這一天下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想著是不是因為我關著門,再加上外面貼著出售的資訊所以不僅讓對這書屋有興趣的人誤以為裡面已經沒人之外,也讓客人們也覺得書屋倒閉了。

所以在第二天的時候,我不信邪的早早就將門開啟了,並且將出售書屋的紙貼在了更加顯眼的位置只等有緣人到來。

這麼做果然有效果。

在快要入夜的時候,終於來了第一個人。

這人的穿著也十分的奇怪。

一身白衣就算了,臉上還帶著一個白色面具,只露出了眼睛。

這讓我就想起了師父走之前來的那個黑麵人。

一黑一白,著實有些怪異。

只是當時我急著想把這書屋賣了拿錢走了,也就沒有去多想,見到人進來了直接就迎了上去,不等我開口,白麵人便說話了。

“你要將這書屋賣了?”

我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個女人,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十分的富有磁性,讓我一時間愣神了片刻。

見我沒說話,她繼續開口,只是聲音帶著些許不耐。

“你要賣這書屋?”

我回過神來,連忙回道:“賣啊,您出多少錢?”

也許是看出我急著出手,她伸出右手比了個五。

“五萬?”

“行吧,就五萬!”

我對錢並沒有什麼概念,五萬在當時對我來說已經是所能想到的符合她所說的最大的數了。

她明顯也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發出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