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稱呼湘南的時候不是這種語氣,你現在的語氣太輕了,要加重,表情也要變得尖酸刻薄一點才行。”

路向北就像是專業又認真的大導演一般,一點一點的和潘金蓮扣著細節。

潘金蓮不免覺得難堪。

她好歹是一個長輩,是柳湘南的親生母親,路向北就這麼作踐她,讓她像是一個小丑一般,被這麼多人圍觀和戲弄嗎?

潘金蓮不想再稱呼鄭文潔小賤人了,不然她就算和鄭文潔道歉,鄭文潔肯定也要作妖。

她索性抬起手,開始裝暈。

“哎喲……”

她皺著眉頭,一臉恍惚:“我的頭好暈啊……”

說完,她人就暈倒在了輪椅之上。

反正她腿昨天晚上截肢了,現在坐在輪椅上少了一條腿,說她暈倒,也是正常的。

路老爺子讓賈總管去叫家庭醫生,這時,鄭文潔出聲:“向北,她平日裡也是那般稱呼我的,甚至還要比稱呼湘南的,更為難堪。”

說到這裡,她又一副低下頭,眼中又有晶瑩:“但我們早都已經習慣了,這是我們之間的愛稱。”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鄭文潔心裡罵死潘金蓮了。

說其他的解釋不就好了,為什麼偏偏說要一視同仁?

現在她堂堂鄭家大小姐居然當著外人的面,上趕著認小賤人和小畜生是“愛稱”!

“是嗎?”

路向北將目光看向了鄭大林:“你們鄭家的家風,很特別。”

鄭大林臉上閃過青紅,他知道路向北是在嘲笑。

但事情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路家要是真的出手對付他,京都的那位,不一定會幫他。

畢竟,鄭家和那位也只是剛牽上線罷了。

“是的,呵呵……”

鄭大林尬笑著,“如果向北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回頭就改正。”

“既然是家風為何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改呢?難道鄭先生覺得這種稱呼不對?”

鄭大林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因為,他意識到了,路向北新的陷阱了。

他可不能傻乎乎的跳進去,到時候說對也不是,不對也不是。

於是他就主動退一步:“先前向北你昏迷,你和湘南的婚事還沒有辦,你看你和湘南的婚事,定在什麼時間合適?你放心,湘南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勝似我的親生女兒,我一定不會少她一分陪嫁的。”

既然道歉已經解決不了路向北的怒火,那就只能從錢上面補償了。

他不相信路向北一眼就愛上一個一無是處的村姑柳湘南。

鄭大林覺得路向北一直揪著潘金蓮辱罵柳湘南的事情不放,一是因為他們鄭家李代桃僵不痛快,二就是想要從鄭家得到他想要的補償。

果不然。

在他這麼說了以後,路向北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賈總管,把四個月前,兩家商討的聘禮,還有鄭家陪嫁的禮單拿出來。”

“是,少爺。”

賈總管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沓厚厚的禮單。

鄭家和路家,都不是普通的家庭。

那商討聘禮和嫁妝的事情,自然是老早就開始商議了。

當時雙方已經訂了婚,送了聘禮,就等著婚期日子到了的。

結果,路向北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鄭文潔也成了“白血病”患者,兩人無緣成為夫妻。

新娘易主,聘禮和陪嫁也自然也要跟著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