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底看到箱子的一瞬間,心頭狂跳,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蘇欽言看了看金絲楠木箱子裡,厚厚一疊的銀票,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案上輕點子。

蘇欽言每點一下,都像敲敲擊在知府的心坎上,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慄。

知府往前爬了兩步,不停的衝著蘇欽言磕頭求饒。

“欽差大人,您要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您放過我的家人吧,其他的罪我都認。”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驛站的賑災銀子丟失之後,你們為什麼不像十年前一樣,快速的找一個替罪羔羊,將這件事情了結了,而是一直在驛站裡等著,你們在等什麼?”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知府,眼睛不停的轉動閃爍著,他權衡利弊,很快心裡就有了結果。

有些事能說,有些事情死也不能說一個字,否則,後果他不敢想象後果。

“這個我真不知道,劉三福只說不想盡快回京覆命,想在此地多歇一段時間。”

蘇欽言聞言,話鋒一轉,“你們是真覺得此地離京都山高路遠,沒有人治得了你們是吧!”

說完,他宣判了知府死刑,秋後問斬,其家眷全部流放,就讓衙役將知府也押進了大牢,不過是單獨關押著。

根據知府的賬冊,衙門裡也肅清了一批蛀蟲。

最後看著堂上站著的驛丞和那個少年。

蘇欽言對少年說道:“明天我就釋出一個公告,給你父親平反,再給你一筆撫卹金。”

少年低著頭冷冷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

蘇欽言也沉默了,是啊,這一點撫卹金又怎麼能買得回兩條人命。

“驛丞,從今天開始,你就調到衙門來做個主簿,這小子也到衙門來做個衙役,你以後多照看這一些。”

驛丞對蘇欽言深深鞠了一躬。

沙啞而又帶一些哽咽的聲音說道:“多謝大人還我兄弟清白,可這官場太黑暗了,我們就不淌這一趟渾水了,多謝大人的一番好意,告辭。”

“出事當晚,進劉三府房間的人是你吧!”

“是,我本想去殺他,可他正好出去了,也讓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你見到我的第一時間,為什麼不將這些告訴我。”

“天下烏鴉一般黑,有幾個人是值得我們交付性命去信任的,別到頭來狀沒告成不說,命還沒保住。”

說完,帶著少年轉身瀟灑的離開了。

留下幾人在大堂上沉默了好一會兒。

在典史的安排下,幾人來到衙門後院的客房休息。

幾人來到一間客房,很快就有衙役給他們泡了一壺茶送過來。

現在他們完全沒有睡意。

銀子雖然找到了,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清楚,那就是最後問知府的話。

他們為何久久停留在驛站?

這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在等待,究竟上面是怎樣一位人物,下達了怎樣的命令,讓這些人都不顧生死。

抿了一口茶,賀蘭月就站了起來。

“讓我去試試。”

蘇欽言點了點頭,“讓溫重鳴陪你去,牢裡陰暗溼氣重,你多穿一件衣服。”

賀蘭月有些疑惑點了一下頭,心裡卻想著這清冷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楚蕭河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

三人來到地牢,沒有去找劉三福和李富貴,而是特意來到了關押知府的這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