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肢盡斷的鬼幽已是生無可戀,故而傳功給黃輝,不但可以為萬蛇窟埋下一個大敵,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黃輝身上,來滿足自己那最後的變態心理。

黃輝為了逃出地牢,憑著驚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陰氣入體帶來的痛苦,而身體也開始產生異變。突然胸口湧出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奇經八脈,中和了鬼脈陰氣,而且那開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復,在這股暖流竟然在黃輝丹田處形成一個漩渦,以兩倍的速度瘋狂吞噬鬼脈陰氣。

鬼幽暗吃一驚,正想收回輸出去的真氣,但是事態已經不再受他控制了,真氣內元如瘋狂地被黃輝吸食,漸漸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氣息也開始消失。

數十年的內力盡數消散,鬼幽再也無力支援,徹底變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接受了鬼幽數十年內力的黃輝深吸一口氣,臉色複雜地看著地上那具屍體。

良久,黃輝對著鬼幽屍首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鬼幽,雖然你曾要迫害於我,但是你如今卻因傳功予我而喪命,我們的恩怨也算一筆勾銷,這三個響頭算報答你傳功之恩。”

鬼脈陰氣被壓縮在丹田,形成一個濃縮的氣團,外邊裹著一團純陽之氣。

黃輝檢視了一下身體,並未發覺異常,於是試著向上一躍,居然跳到牢頂,黃輝下意識地伸出雙手一抓,整個人像一隻壁虎般貼在牢頂之上。

黃輝欣喜之餘,手腳並施,唰唰地爬進洞口。

洞口連著一條通道,四周石壁光滑無比,一般的高手都難以在裡面攀爬,但黃輝勁貫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個窟窿,以此作為支點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離,竟然到了盡頭。黃輝伸手去推翻板。觸手堅硬冰涼,竟是一塊巨大的鐵板,被機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夠結實,待我試試能不能將它推開。”黃輝按照鬼幽所傳授的方法運轉真氣,將丹田內的鬼脈陰氣調出部分,灌入雙足,然後雙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兩道裂痕,再把足尖插入石壁,以此作為立足點。

說的也奇怪,鬼脈陰氣在流動的時候外邊依舊包裹著那股純陽之氣,黃輝的經脈絲毫未收到一絲影響,這種情況就像後世所製造的電線一樣,外邊裹著絕緣體,既能把電流送到指定地點卻又不傷人性命。

黃輝穩住下盤後,雙掌十指大張,透出一股陰森的黑氣,對準鐵板狠狠擊去,便聽噶噹一聲,鐵板絲毫不動,黃輝的雙手被震得血氣翻滾,好不難受。

黃輝低喝一聲,再提三分勁力,鐵板依舊紋絲不動。

黃輝罵道,“這幫孫子還真是謹慎,壓了一塊鐵板還不夠,還在後邊扣上幾條鐵鏈!”

黃輝氣急之下一鼓作氣,把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全數抽出,奮力一擊轟向鐵板。狹窄的洞道頓時充斥著至陰至寒的真氣,石壁和鐵板竟然結起了一層白霜。

“咔、咔!”兩聲微弱的聲音響起無疑是給了黃輝莫大的鼓舞。“再加把勁,崩碎這塊爛鐵!”黃輝大喝一聲,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如同怒海狂濤般湧出,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半尺多厚的鐵板與四條手臂大小粗細的鐵鏈霎時間本震得支離破碎。

要是一個高手不顧一切,把幾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擊。這個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紅柳樓內的那個將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傳功,必定會固本培元一段時間,以便能夠煉化外來真氣,畢竟不是自己練出來得真氣,若不及時煉化,外來真氣只會漸漸消散。

而黃輝對於內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不懂得什麼固本培元的道理,為了及早脫身,竟然把鬼幽傳於自己的那數十年的內功真氣全部轟出,幾乎一點不留。

這積累了幾十年鬼脈陰氣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轟出一個將近一丈的大洞,而且還將三丈之內的物體盡數凍結。

黃輝蹲在地上,微微地喘著氣,但神色還是基本正常,並沒有乏力虛脫的表現。他這情況就像一個不知道銀子是何物的乞丐撿到了一個富豪的百萬家產,只看了一眼便又隨手丟掉,絲毫不覺心痛。

他本來就沒有學過什麼內功,體內也沒什麼真氣,這麼的折騰也不過回到原點,不會像那些修煉多年的高手突然間失去功力便會感到虛脫乏力。

“豈有此理,那裡來的潑皮敢在此鬧事!”幾名紅柳樓的保鏢打手聽到動靜後便趕了過來,不由分說,幾根碗口粗大的木棍朝著黃輝招呼過來。

黃輝大驚失色,趕緊使了個“冤鬼纏身”,身子恍惚幽靈鬼魂般虛無縹緲,那幾個打手只覺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彷彿不存在一般,鐵板紛紛落空。

黃輝雙手如電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細的棍子立即斷成兩截。

黃輝不禁暗自竊喜:“這鬼幽老頭教的武功還真好使,這麼粗的棍子一下子便被我折斷了!”他這情況就像那個丟掉富豪家產的乞丐,發覺身上還有幾個銅板沒扔掉,而這些銅板能為他換來幾個饅頭。

黃輝體內還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脈陰氣再加上鬼幽傳授的招式,對付這些庸手當然綽綽有餘。若是換了鬼幽出手,別說木棍就算是鐵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一聲嬌喝從身後傳來,陣陣勁風籠罩全身。

黃輝尚不及回頭,便覺後背有股巨力傳來,打得他鮮血狂吐,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出手偷襲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黃輝逃出地牢,動靜可謂是天驚地動,若不及時補救,上面怪罪下來她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