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白,驕陽高懸,白霧環繞的溝壑間,一個小點不急不緩向低處奔赴,所向赫然就是幻東城。

小點就是蕭桓,較之昨日,他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既有對遠方的期待,也有突破原有生活的不適。

他從一個不變的規則中跳脫出來,分離了舒適也遠別了安詳。

自此以後,絕大多事,他需要獨自決定。

他像是了浩渺藍江裡的一點扁舟,面對一望無際風浪迭起的大海,只能揚起自己的帆與漿,奔向未知的遠方,那裡沒有熟知的港口,唯有孤舟和赤誠或不赤誠的旅人。

只望一切過後,他可以仍以純純的笑容面對光怪陸離的世間。

他有一種預感,一個盛大萬花筒般多姿多彩的世界將被他打亂重洗,煥發出最原始的可愛。

可能這就是年少輕狂的迷之自信吧。

他的身上只有一件白布寬衫、一件黑麻過膝褲,搭著藍布包和黑戒指。

說起戒指,他就想起了爺爺。

“你記住,以後在外面,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能把這枚戒指摘下。”

爺爺走前一再重複了這句話,不經讓蕭桓對此枚戒指充滿好奇。

他曾經問過爺爺戒指的作用,結果這傢伙敷衍說太雜了,記不得了……

既然無法從爺爺口中得知,他便自行去探討。

戒指整體全黑,外環繞著縱深不一粗細不均的線柱,內環光潔無痕。入觸冰涼,說不得是什麼材質,可以肯定的是十分堅固。它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植物芬芳,也有一股濃重的歲月滄桑感,神秘而端莊,像是從土裡待了許久,終於被挖出來的……總之蕭桓覺得它不簡單。

透過這些年的套話,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了自己的身世。

他出生在一個擁有極大權力的家族,屬於嫡子,一二不知,反正不會差到哪裡去。

可惜,好景不長,風雲變幻,一日之間,偌大的家族化為廢墟,血流成河,死傷遍野。

他的爺爺帶著他僥倖逃出,自此便隱居在孤山之上,與世隔絕。

如此龐大家族的雖然消逝了,可濃厚的底蘊並不因此黯淡。

反而經歷了過濾,駁雜淡去,顯得更為璀璨,

這璀璨的底蘊中就包含了蕭桓如今佩戴的黑戒。

據說這黑戒是蕭家老祖持有的,老祖故去後,一代一代族長傳承至於他手。

此次下山,蕭桓的一個重要使命就是找到家族,陰白血仇因果,瞭解因果,重現當初輝煌。

更直接的方式是從爺爺那獲取,可這傢伙說不知道。

蕭桓陰白他的意思,他怎麼可能忘卻這血海深仇,只不過是期盼他能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不被捲入各種詭計。

但他不這麼認為……

……

透過問詢他人,蕭桓大概瞭解了情況。

他現在所處的地域為東郊,東郊有著幻東城、哲陰城、遠通城,他們各自邊又派生出一系列小村落,偶爾有著個體戶穿插其間。

人們安居其中,受執法門管轄。

執法門中全無普通人,唯有仙人。

因為這是一個崇尚力量的時代,人們雖然信奉自由平等,卻也相信不能在修煉一途取得成果的人無法對他人形成一個很好的威懾力,這會造成社會的不穩。

不穩唯有暴力可以撫平,儘管制度之下有著徇私枉法,但終究是少數,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他們不得不也必須忍受。

仙人能力由低到高,分別是通元境、匯晶境、曉液境。

高階的仙人普遍來說能力上諸如力量靈氣可收集程度都是要高於低階仙人的,這就不可避免的人們趨向高階,可是凡事無絕對,一方面雖然仙人的境界可以很高,他們壽命更長,不過這是要基於一個東西,腹部丹田一物,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