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不知道陳道生是否看出了端倪,反正他感覺不能再裝下去,於是承認了。

“好你個蕭桓,搗毀了我的陷阱都不跟我說下,我在重新設下也今天早餐不至於只有一隻兔子吧。”

“誰知道是你設定的,我還奇怪,好端端地兔子怎麼會想到去鑽鐵圈呢。”

陳道生與蕭桓大眼瞪小眼,“算了,先吃飯。”

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石板以及一堆碎石,並將這一切擺到了屋子外的小天台上。

草草把上方的樹葉剝開,用碎石在石板之上擺了個圈。

歪斜青蔥的樹枝被熟練地掰下,撕去溼潤的外皮,截成小段,擺到石頭圈內。

用竹管內的水洗了兔子,陳道生從口袋中拿出打火石,擦起火。

能吃的兔肉用一根木棍穿膛而過,架到了兩根結實的Y形小樹杈上,於火上烘烤。

“那些,不吃嗎?”

蕭桓見到陳道生除了兔子心,其他的內臟全部沒有要被烤的跡象,反而用一張寬大的樹葉包了起來。

“這些味道都不咋滴,與其皺著眉頭嚥下去,還不如發揮它別處的用途。”

“什麼用途?”

“釣魚啊,今天的中午晚上就吃魚吧,魚是非常容易被這種血腥味濃厚的東西吸引的。”

陳道生蹲了下來,從蕭桓的手中接過穿兔肉的木棍,默默轉動。

褐色的枝條在風的吹拂與火焰的灼燒下,滋滋流出汁液,並不時有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

不久,樹枝完全褪去原來的模樣,較先接觸火焰的部分已經開始泛起紅燦。

這不屬於它的光輝還沒把持多久,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灰白,灰白順風遠行,飄散。

粉嫩的兔肉慢慢變深,不再曼妙的軀體不時有液體滑落,擊打到炭火上,形成清脆的噼啪聲。

看著翻滾兔肉因熾熱而有些捲曲的外皮,以及那不斷搓捻的早生粗繭略顯粗糙的手。

還有被火燻的乾燥黑裡透紅臉頰,蕭桓不經起了疑問:

陳道生是從哪裡習得這些知識的。

書,教,還是獨自摸索……

蕭桓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在漆黑的叢林裡,肚子中騰起鑽心的疼痛,不遠處還有淒厲的不知是狼還是獅子的吼叫……

他除了極力屏住呼吸,強忍恐懼,任淚水滑落。

還能做什麼?

或許陳道生以前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是他除了自己,沒有可以依賴的。

於活生生的自然中切實踐行適者生存這條法則。

用數百次黑夜中無力的哭喊換得今日的沉著……

那是何等的艱苦,又是何等的意志才能孕育一個如此少年。

“吃吧,考好了。”陳道生將金黃微微顯現褐色的兔肉從火上拿下,撕下一根兔腿遞給蕭桓。

“雖然沒多少,也沒放鹽什麼的,但純生態,絕對好吃的。”

陳道生笑了笑,自己從兔子的肚子上撕下肉,豪放地吃了起來。

“真不錯啊!”蕭桓由衷地讚歎,不知道是不是餓了一天的緣故或是陳道生確實烤得恰到好處,他感覺這是自己有史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那是。欸,對了,你對五子棋,真的沒有給我隱瞞什麼嗎?”

“沒有,我已經傾囊相授了,剩下的就是理解了,或許你可以自己總結歸納,不要一味相信所謂的層次劃定,它並不一定準的。”

“好的,要敢於質疑權威,有自己的主見。”陳道生吞嚥著兔肉總結,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吃完了早餐,兩人把地上的碎屑掃去,往已然熄滅的炭火澆了盆水,防止復燃。

蕭桓盤腿坐下,準備修煉,但陳道生卻沒有這種表現,他扛了一根3,4米長直的木棍,是要從樹上下去。